街道两旁的招牌刘邦大多都认不得，一小部分看着有点像隶书，但是单凭一两个字，结合店家卖的东西，他反而看不懂了。

比如，爱民副食店，里面放着很多包装精美的食物和饮料，刘邦推测是某种食品店，但是店名和他认识的字几乎对不上，而且店家明明是卖吃的，招牌上竟然不画个食物的模样。

一路越过母婴店、药房、助听器、大大小小的馆子...王悦走到医院大门前停下掏出口罩，当值的是平时不太熟悉的中班同事，两个护士穿着防护服正挨个检查健康码。

“季先生在这稍等片刻，我进去办点事。”

王悦没忘了今早和谭队说的事情，今天得去办公室找领导辞职，避免晚上来上夜班。

“好。”

往来的都是充满生活气息的普通人，刘邦打量了下看起来比自己皇宫还气派的建筑（医院），老老实实地站在医院外面继续观察这繁华的世界。

下午6点之前，大队长和副大队一般都是在办公室的，虽然是行政岗，但是他们走得会比院长什么的大领导要晚一点，实际上也没什么工作要做，就在办公室用手机玩传奇。

“波老大，我今天晚上不来了哦。”

踏进办公室，大队长、副大队还有专管纪律的中队都在，整个办公室烟雾缭绕，王悦皱了下眉，径直看向大队长。

“你怎么？”“这个我和谭队说过了，你这个怎么行呢？大过年的。”

大队长似乎还不清楚这档子事，副大队把头从横屏模式的手机上抬起来。

“我不要过年钱了啊，您担待一下。”

关键还是钱的问题，王悦来之前就抓住了核心。

“那管得你的，走嘛走嘛。”“年轻人，管得他的。”“也行。”

一说不用给过年钱，大队长直接拍板通过，正在抽烟的中队跟着附和，最后副大队的意见已经不重要了，因为真正的话事人是大队长，他另一个身份是公司董事长的侄子。

“谢谢哈。”

辞职的过程快捷得有些不可思议连10分钟都没用到，王悦的心情都变愉快了不少，毫不留恋的离开了满是烟味的办公室。

重新回到医院大门口，刘邦仍然站在原地，手上多了个打火机，上面是某男科广告，刘邦正小心谨慎的不停点火，他甚至摸索出了怎么调节火力大小，每次点火，都会调节一下火力。

火焰明灭不定，周围人脸上的表情也阴晴不定，这看起来太吓人了，大过年的，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站在医院大门口兴致勃勃的玩打火机，有个保安已经打算上前盘问了。

“季先生！”

赶紧走上前去，王悦拉着刘邦走向十几步外的公交站台，一辆公共汽车恰好到达。

“师傅，两个人的。”

王悦连扫两次手机上的乘车码。

“请出示您的健康码。”

公交车师傅看了眼刘邦长长的胡须以及毫无遮挡的面部，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