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得到回应。

“怎么了，欢欢。”

周玉锵进来，宽大的手掌附在温尽欢头发丝上，揉了揉，温声道：“再睡一会，我叫你起来，嗯？”

“周玉锵，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温尽欢的声音淡淡的，她抬起头，从周玉锵的眼里看出了一丝慌乱。

“没、没有啊，欢欢我怎么会瞒着你。”

“这是什么？”温尽欢把白色药丸亮了出来。

周玉锵看清了后，彻底慌乱了，那是他吃了好几年的东西，熟悉的不得了，那是他闭着眼睛闻着味就能认出来。

“欢欢你…你怎么有的这个？”

“你对于我是不是总没有安全感？”

温尽欢的话直戳穿了他内心的敏感处。

周玉锵闭上了眼睛，“是。”

“欢欢，不管我怎么样，我是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平心而论，周玉锵确实足够爱她，但他的爱变畸形了。

温尽欢平静道：“你监视我这不算伤害吗？”

“欢欢你怎么…知道？”

这下，周玉锵更加慌乱了，他惊讶温尽欢会知道这件事。

“我知道很惊讶吗？你是打算监视我一辈子吗？干涉我交朋友，在我手机上做手脚，这是你周玉锵爱人的方式吗？这就是你所谓的不会伤害我吗？”温尽欢的声音再也平静不下去，她越说越激动。

“欢欢，我只是太爱你了，自始至终我没想过监视你，也不想伤害你，我想知道你平时在干嘛，发生了什么才对你的手机做了手脚。”

周玉锵蹲在她面前，他想去牵温尽欢的手被甩开了，他此时不是冷静睿智的男人。

“周玉锵，”温尽欢痛苦地闭上眼睛，“这根本不是借口。”

说罢，她起身，“我们先各自冷静一段时间，我暂时先回我家。”

周玉锵拉住她的手，低声唤：“欢欢。”

“不准离开我，就在这里住。”

温尽欢默了会，“你还想关我一辈子不成？”

“不是，欢欢我没有这个意思。”

温尽欢用力将他的手拨开，那一瞬间，周玉锵趔趄跪坐在地，早已没有了稳重从容。

天刚亮起。

温尽欢回到家，没有人，前两天她爸妈出去旅游了。

她请了假，还和总监说不去出差了。

她让M系统把周玉锵装在她手机上的全能追踪器删除了。

她想了半天她和周玉锵的关系，不如说是想周玉锵这个人，想他们之前经历的点滴。

周玉锵是她梦魇里出现过的人，向她发出过求救信号的人。

也是她曾经想要拉一把的人，是她努力把他带回正道，让他积极上进的人。

周玉锵现在变成这样的人，他有错吗？

温尽欢坐在客厅里，正对着阳台，今天没什么太阳，外面天空灰蒙蒙的一片。

阳台的落地窗开着，风偶尔吹进来，清凉舒服。

“吧嗒——”门被拧开的声响打破了这份静谧。

这个时候能开门的人，除了他还有吗？温尽欢没有回头，她甚至连自己坐在这多久都不知道，她一回来就坐这了。

客厅里安安静静，只有玄关处有声音，他快速换了鞋，三两步走到了温尽欢跟前。

他说：“欢欢，你在哪我就在哪。”

周玉锵跪了下来，稍抬了抬脸，他看着温尽欢。

“你希望我怎么爱你我就爱你。”

温尽欢移了移视线，落到周玉锵脸上，他从周玉锵眼里看到了痛苦，难过，后悔，爱意。

都说人的眼睛最不会骗人了，一个擅长掩饰自己情绪的人，现在正拨开放在她面前。

她想到刚刚的问题，周玉锵有错吗？

不。

周玉锵没有错。

温尽欢说：“周玉锵，我把你下载在我手机的东西删除了。”

“对不起。”他道歉。

温尽欢没有让他走回了上一辈的老路，周玉锵还是无可避免的心理出了问题，活在在长达十几年的家庭不幸当中。

如果他只是对她有控制欲，那也是无可厚非。

听M系统的解释，好像还是她的缘故引发了，让周玉锵吃药，说来她也是有责任的吧。

温尽欢联想到，每当夜深人静时，他一个人在经历那段日子，又受过原生家庭非人的待遇。

她心里的责怪始终多余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