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静嘉耳根子红了一片,她感受着被包裹住的属于他的温度,嘴里轻轻的说道:“我还能去哪里呢?”
在这最后的外宿夜晚里,如往常前几个日夜一般,宋静嘉感受到的只有属于她和子硕的夜晚。
第二日天刚亮,朦朦胧胧中楚策安一行人就直接回了皇宫,而宋静嘉则被带了回了京郊别院。
此刻整个帝都才惊觉陛下回了皇宫,朝臣们纷纷整衣戴帽前往皇宫迎接陛下归来。
楚策安瞧着跪在地上,神情既是担忧又是幸运的臣子们,嘴角轻轻一勾。
宋静嘉回到了早已经修复好的别院里,看着被毁于一旦的草药,还有那些她看过的书全部都被冲毁了,只有那盒外祖父给她的匣子,都是秋月顺着冲过的洪水,在一个岔路口找到的。
她只欢喜的抱着匣子,安慰着失落的秋月,她说道:“那些书本丢了虽然可惜,但十几年的时光里,它们早就被刻在我的脑海里了,往后我还会看更多的书,你慢慢帮我拾掇好,到时候又是满满一屋子的书。”
“即便是那些草药,不过是寻常草药,随处可见罢了。”
秋月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竟是一股脑的跑出去,随后抱着个簸箕回来。
宋静嘉定睛一瞧,竟是那外祖父给的医书里名为龟息丸的配药。
虽然书早已被冲走了,但幸好她细细的记下了。
于是主仆两人只顾着梳理草药,闭口不谈陛下如今和她的关系,或者说是接下来的计划。
直到傍晚的时候,勒云往日带着的一个小内侍跑过来说:“我阿爹说了,陛下今夜忙于案牍,大概会晚些时候回来,请姑娘倒些时候熬着些粥才好。”
宋静嘉自今儿下午回了别苑,心里就胡乱的猜测着子硕到底来不来这里。
没想到此刻得了确切消息,心里一荡,竟是激动地在院里走了两圈,突然她想到了什么,脸颊如天边的晚霞直接红了一片。
昨夜坐在了子硕的腿上,她坐着之时,不小心蹭了几次,一瞬间就感觉到了他的异样,或许以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在这个时候,她还哪里能不知道呢?
只是荒郊野外的,周围又有那么多的人,她只顾装作不知晓,心下却是如猫爪子在抓,痒痒的。
一不做二不休,既是要相处一生,那里能对着自己的感觉遮遮掩掩的呢?
即便是如此害羞的心思。
她立刻唤了秋月,进了浣浴间内,将自己好好地浣洗一番,仔细绞了头发,穿上那夏日里贪图凉爽时穿的睡衣,轻薄半透的杏色罗衫,她强抵着害羞站在铜镜前,随意的拿起一只金丝掐玉做的海棠模样的钗子,斜斜的叉在发间。
惊闻院落外面的动静,听着秋月说她睡着了,过了会儿听见外面动静,似乎是用膳的声音,宋静嘉心砰砰直跳,刚打算起身,就听见勒云开门的声音和楚策安的脚步声。
她慌乱之下,猛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接着在慢慢的呼出吸入的气息,慢慢的软了身子,躺在被褥间,一刻钟后,她隔着床帏瞧见了男人披散着头发,只穿着半湿的亵衣,发间滚落下的水珠顺着有力的脖颈缓缓地落入衣领里,平日里冷峻威严的眉目沾了水,湿漉漉的,还有那烛火下格外鲜红的嘴唇,隔着这半透明的帷帐,宋静嘉的喉咙燥的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