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为害羞而有些说不出口,原本想凑近沈墨悄悄跟他说的,只是脖子上那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凉意让他停止了这种行为,忍不住回头看向凉意发出的方向,却只看到病床上安安静静看书的祁承。
难不成是他今天没睡好产生幻觉了?
薛慎挠了挠脑袋,正准备凑近沈墨的时候,那股凉意就再次涌上心头。
!!!
“你有病啊!”沈墨看着面前一会儿一回头的薛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家伙在这儿跟他玩儿一二三木头人呢?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还忙着呢!”
“我说…就是……”薛慎环顾四周,忍不住拉起沈墨朝着外面走去。
这病房越呆越邪乎,还是在外面说比较好。
“……你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也想说啊,”薛慎一脸苦瓜相,“但是我每一次想跟你说的时候都觉得背后一寒,这不才拉着你出来的。”
沈墨翻了个白眼,“寒个屁!社会主义你不要给我搞这些封建迷信,快说。”
“我想请顾白吃顿饭。”
“那就吃呗。”
一顿饭而已,用得着弄这么大阵仗么?
沈墨无言以对,转身拉开房门准备进去的时候被身后的二哈一把拉住,回头就看到这家伙一脸怂样,“我这不是单独跟他吃饭不知道说什么,就想让你跟我一起去。”
“不去。”沈墨毫不犹豫的拒绝,他最烦这种情情爱爱的事情了,看不见还好,要是看见了,他保不准会忍不住拆散眼前秀恩爱的狗情侣,况且,
“我这边还有个病号呢,去也去不了。”
“先让护工过来照顾一下不就行了,而且我已经跟顾白说了是和朋友一起出来玩儿,你不去,我很难收场的。”
“……”
先斩后奏这件事真的是被薛慎玩的太六了。
沈墨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kt过两天秋季比赛的现场门票!”
“没问题!”薛慎一口答应,只是再准备拉着人的时候却发现拉不动,扭头就发现沈墨正直勾勾盯着他,右手伸过来手心朝上,“你现在就订票,别给我玩儿赖!”
前几次的火锅还欠着呢!
“……”
“还有……”
一阵冷风透过微开的窗户吹了进来,随着微风轻轻摇晃的纱帘,不远处马上就要消失在地平线上的夕阳让祁承有些恍惚,病房内安安静静的,偶尔从外面传来一两声说话声,听不太清,只能隐隐约约捕捉到“吃饭”“现在”“护工”几个简简单单的词汇。
明明头发已经被完全吹干,身上还盖着厚厚的被子,可祁承还是觉得身体周围发冷,心脏也如同天边的夕阳一般,一点一点坠入黑暗。
一片死寂之中,“啪嗒”一声门响让陷入自己情绪之中的祁承回过神来,抬头就看到穿着灰白夹克的少年正站在门口探着半个身子看着他。
要走了吧。
祁承目光沉了沉,没有说话。
站在门口的沈墨冲着外面的薛慎不知道说了句什么,一阵脚步声远去之后,祁承抬头就看到沈墨拿起一个书包在往里面放着充电器和换洗的衣物,甚至还抽空给窗边的花浇了浇水。
他捏着手中的杂志,声音有些沙哑,
“你干什么?”
“嗯?”沈墨回头看了他一眼,见对方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着他,顿了顿,“收拾东西,晚上不一定回来,提前准备好。”
睫毛轻颤,祁承微微低头,让人看不清楚脸上的情绪,“哦。”
“对了,你上次是不是和程黎年一起出去吃饭了?”
……
所以呢?这么问是为了让自己和薛慎吃饭更合理吗?
祁承扯了扯嘴角,翻开杂志的另一页,没有回答沈墨的问题。
偏生他眼前的这个人是个没有眼力见的家伙,见这人不说话还以为是没听见,收拾好东西之后凑过来又问了一遍,“是不是啊!我记得上次你俩……”
“是!”手中的书被“啪”得一声合上,祁承目光微凉,“去了,怎么了?!”
“额,我就是想问你喜不喜欢那家,喜欢的话我们就在那儿吃了。”
“你的意思是……”祁承抓紧了手中的书。
“带你去啊!”面前的少年随意抓了两下头发,前几天刚刚剪短的发丝微微翘起,笑容干净清爽,
“今天哥们儿请客,带你吃好吃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