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卓渐渐的品过味来了,边子白似乎并不是为他解忧,反而是有乘火打劫的意思。醒悟过来的南卓不打算退让。不过一点利润不让出来也不可能,他说什么也想不到无盐氏的工坊会有边子白的份子,而且份额似乎还挺大的,这让他找谁说理去?
“最多一成半。我累死累活就只有三成的份额,还要承担一旦败露,就要被推出去背黑锅的风险,总不能让我白忙一场吧?不仅份额不可能给你增加,而且你想要一成半的份额,还需斡旋让无盐氏的铁器工坊每月增加一倍的熟铁供应量,不然一切皆休。”南卓挑衅的眼神试图看穿边子白的内心。可惜,他终究要失望了。
边子白很痛快的表示,“包在我身上。不过,先支我一个月的红利。”
南卓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发狠道:“我这买卖才做了几天,你就想要从中分润。很多都是私诺而已,看过样品,连第一笔货物都没有发出,哪里来的红利。干脆你看我值多少钱,把我卖了算逑。”
“真没有?”边子白不甘心道。
南卓摇头道:“没有,肯定没有。”
“可以用产业抵。”边子白一而再再而三的引诱,南卓要是再看不出来,就不配成为南氏家族的指定继承人。
话到嘴边,边子白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内城的宅院贵的很,手头紧。”
既然已经准备留在卫国出仕了,边子白没有理由继续再住在食肆里,不符合身份。而在外城购房,脸往哪儿搁?
堂堂中大夫和平民住在一起,是堕落了,还是真穷?
南卓爽快道:“我有一个宅院,就在内城,不过不算太大。平日里我住在宗伯府,这个宅子就当我购买你铁器专营的定金。宅子里有奴才,美女,算了都送给你。”
“你家的奴才我可消受不起。至于美人,算了,你还是留着吧!”边子白只想要一套宅子,可没有把前主人留在宅子里的女人都接收下来的打算。真要生冷不忌,也不知道会被绿成什么样?
商议妥当,南卓果断离开,他可不想再和边子白有什么交集。这个人给他的感觉是太势力,对金钱看的太重了,让他很不舒服。
而在帝丘东城外的濮水河堤坝的管道上,一辆孤零零的马车拦住了十多辆车。人少的一方却丝毫不在意人数上的劣势,反而懒洋洋地朝对面的马车拱手道:“二哥,太子不希望你进入帝丘,请回吧!”
“我回都城是君父的命令,太子无权拦我。”另一辆马车上,一个穿着软银甲,带着金冠,身配宝剑的年轻人不屑道:“太子还没有当上卫公,他可没有资格拦住一个公子不让进城的权力。至于你公子恒,你不觉得自己很多余吗?”
公子恒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朝着对方奚落道:“二哥,别以为君父对你看重,还真把自己当成储君了?”
公子岐手握剑柄,冷笑道:“我硬是要进呢?”
“那么小弟试着拦一次,也见识一下二哥的战车冲阵。”同父异母的公孙恒看似软弱无力,却对强壮如同猛将一般的公子岐浑不在意,抬起右手,手指晃动几下,就有一个穿着低级官员官府的中年人被推到了双方对峙的中间区域。
公子恒冷笑道:“二哥,差点忘记了,来的时候我带了一个人,你不认识,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他。据说是东门的城门官,二哥武力超群,小弟不才也仰慕不已。不如乘着今日比划一二。”
随后他似乎看到了摔倒在他车前,狼狈不堪的城门官,表情惊讶道:“只不过要是他死了,你我都要倒霉。在大卫,死一个城门官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如果是公子杀了城门官,恐怕这辈子就无法踏入帝丘的城门。”
卫国数百年兄弟阋墙,对于任何和政变可能有关联的结果都处以重刑。杀死城门官,自然是有叛变的嫌疑,根本就不会姑息。
城门官要是真的在公子恒的诱导下,死在了公子岐的手中。别说公子岐无法进入帝丘了,还能保留贵族身份都难说了。当然,更狠的是公子恒,他是抱着要死一起死的想法拦住了公子岐。这种不折手段,甚至不管不顾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对手,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步他会做什么。
“你!”公子岐就算是气得发抖,却对公子恒无可奈何。
突然,一袭战马由远到近,踏尘飞奔而来。马上的骑士在凑近之后能可能到对方脸上一脸尘土,可见一定是在路上快马加鞭而来。骑士弯腰将一直脚跨过马背之后,顺势跳下健马,飞奔到公子恒边上耳语一阵。
刚才还一脸灿烂的公子恒脸色渐渐阴沉了下来,忽然怒不可赦道:“废物,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还能指望他什么?”
咒骂了几句之后,公子恒凑了一眼他同父异母的二哥,恶狠狠地对御马的骑士喊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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