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棠公子所言有理。”
长孙胜思索一番,赞同道。
临渊王双手交叉,撑在案板之上。
“棠儿,区区三千兵马就敢冲击我方营寨,这里头请君入瓮的意味太重了。”
他分析道。
不得不说,临渊王有此担忧的确在理,若是将战争比做棋盘,兵力比做棋子。
若是对方背后没有充足的兵力,怎么可能放着三千兵马前来赴死。
这显然不符合常理,哪怕是孤注一掷的豪赌也属于败笔。
至少正常人没有如此决心与魄力制造如此规模的虚张声势,这是纯粹的疯子行径。
“伯父可知一人?”
李棠眸光流转。
“谁?”
临渊王问道。
“郭奉易。”
李棠回道。
他从死去的西域士兵中读取到这个名字,便是此人给大军下达命令,并且他也知道驻守此地只有三千兵马。
“本王久居南地,未曾听闻此人名讳。”
但临渊王好奇李棠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王爷且慢。”
长孙胜站了出来。
他摸着下巴思索许久。
将领们也议论纷纷。
“此人乃是郭巨山之子。”
他回道。
“郭巨山?疯相郭巨山?”
临渊王对这个名字就无比熟悉了。
此人乃是崇帝与贞帝交替时代的第一宰相,行事铁血无情,喜好大兴土木,不恤民力。
然而他所开拓的都是千秋大业,郭巨山之人扩张封京三百城,使封京真正成为天下第一城。
然而此人越老行事越发狂狷,最后触怒了年轻的皇帝武贞帝,结合其往日作风缉拿问罪。
最后落得个全家流放西域的下场,他本人更是病死道中。
“本王当时正在龙渊,听闻圣上欲杀郭巨山,连上表三封皆石沉大海。
此人乃是稀世之才,奈何性格狂狷不羁,若是生在乱世,他可平定一方,留名千古,可惜盛世负他。”
临渊王叹道。
随即他又问道:“其子比若父,如何啊?”
长孙胜看了看身后的将领,示意他们噤声。
“回王爷,此人比其父亲,狂狷百倍,才华亦百倍,他流放西域之时才十一岁,出口便是——杀回封京,隳去其父所建三百城,敌万人。”
长孙胜如实道。
临渊王拍案,惊叹:“果真狂狷,若是此人布下如此惊世之局,我倒是情愿认栽。”
不止临渊王,就连洞悉一切的李棠在读取到这个记忆之时,也是无比错愕。
“棠儿,我想知道,你又是如何察觉到此人之意图的?”
临渊王看向李棠。
然而李棠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回道:“或许是惺惺相惜,所以我能察觉到。”
李棠如此回道。
惺惺相惜?居然与郭奉易惺惺相惜?
“好!”
临渊王一个“好”字。
“传我命令,进攻方向不变,明日起进攻河廊,退者斩。”
他一声令下。
“王爷,虽说如此,但还是要小心为上。”
长孙胜虽认同李棠的看法,但他不赞同贸然行军。
“行,就依长孙将军的意思,咱们分三天行军,每日稳固推荐,一步一营垒,直到推至河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