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儿?严不严重?”
“据说一家三口,就剩个小的,造孽哦。”
单君与解开安全带,和钟意说:“我下问问情况,钟小姐在这里等一下。”
作为一名前新闻专业者,钟意对这类事情有着天生的兴趣,抬了抬下巴:“我和你一起。”
“也行。”
案发现场拉满了警戒线,正好在闹市,看热闹的,疏导的警员,把被撞得面目全非的车围得水泄不通。
钟意看见了外围一个正和下属交代事情的熟人,紧接着就听见单君与和对方打招呼:“陈楚,什么事儿?”
陈楚眉间塞满躁意,目光在单君与身上停顿了一秒,而后朝钟意点点头,随口说:“暂时是意外车祸,肇事司机逃逸了。”
单君与扫了眼周围的状况,微隆起的眉心松展开,“还有多久可以通行?”
钟意看了他一眼,突然问:“车上的人怎么样?”
陈楚:“两个重伤,小的没事儿。”
钟意微不可察地轻扯唇角,传言就是这么回事儿。三个活生生的人,一会儿功夫就被传成只剩一个小孩儿。可能这样能容易让人唏嘘,催人泪下吧。
前面交警和陈楚耳语了两句,接着陈楚对他们说:“马上就可以通行了。”
有警察在训斥:“记者别靠太近,后退!后退!”
钟意顺势看过去,那名记者突然激动:“是单邪和钟意!”
她直接激动地跑了过来,旁白一个黑发掺白的中年男人,大概是她领导,眼神示意她冷静。
“是你。”单君却突然拿起男人胸前的职业牌看了几秒,微笑出来:“刘记,好久不见。”
“恭喜升迁,不会迟吧?”
被叫刘记的男人不卑不亢,“单总什么意思?”
单君与脾气好得很,仿佛不会生气:“刘记多虑了,和熟人打个招呼而已。”
刘记冷哼,一口劝诫的语气让人生厌,“单总还是低调行事比较好,不要以为当年的事没有证据,就可以逍遥法外。”
“法网灰灰,您早晚会落网。”
钟意眼里起了点玩味的笑,瞳孔里的恐惧都快遮掩不住,却要故作硬气。人啊,真有意思。
她故作好奇地问:“法网?您是便衣警察吗?”
单君与突然扭过头,目光专注地看着她。
被单君与叫刘记的男人,投向钟意的目光是理所当然的瞧不起,“我不是警察,但我同样希望真相你能大白。”
钟意“啊”了声,表情和语气都带着无辜:“看您说得振振有词,还以为你是破案的警察叔叔呢。”
刘记似乎被噎住,瞥了眼单君与,便继续去跟现场。他努力地挺直脊背,太阳底下的影子却略显得灰溜溜。
重新回到车上,单君与主动和钟意提起:“他是当年报道那场新闻的记者。”
话落,他又问:“钟小姐很担心车上的人?”
他说的是出车祸的那家人。钟意巧妙地“忽略”了前面的话,说得随意,“和我无关,只是不相信道听途说的真相而已。”
“嗯哼?”单君与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温柔和煦地说:“那钟小姐挺适合做记者。”
钟意手撑着车窗,看着他板正的侧脸,笑了下,不置可否。
单君与确实与大魔王不一样。如果是大魔王,恐怕只会烦躁地等着车通行,或者冷眼旁观这场车祸,更会发疯地质问她为什么关心别人。
如果一个人的演技真有这么好……那她甘愿认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