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钟意睁开眼,习惯了早上的黑暗,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十一点了,空荡荡的肚子在造反,她想起床,稍稍一动,身体的不适又让她闭上了眼。
一条手臂突然横搭过来勾着她皮肉紧贴,身后的男人细细吻着她耳后:“醒了?”
声音带着晨起的鼻音,倒短暂地给大魔王披了层无害的羊皮。
钟意顿了一下,意外他竟然还没起床,也许是破罐子破摔,踏出这条防线后,竟然没那么恶心了。随后,她转过身,手臂软若无骨地勾住单邪的脖颈,眼睛没睁开就蹭着撒娇似的抱怨:“累……”
尽管房间里黑暗,也能让习惯于夜伏的猛兽窥见她脸上事后的疲软可怜。她闭着眼,脸蛋透着粉,唇色艳红过分,长发缠着分明五指。也幸亏她没睁眼,错过了男人眼中一刹那的沦陷疯狂。
单邪轻笑,手掌至上往下地安抚她的脊背,叼着她耳朵一语双关地戏谑:“谁让一一昨晚不求我?”
这话说的,仿佛她心不甘情不愿。钟意终于睁开眼,“嗔怪”地看了眼单邪,随后又像是不好意思地低头往单邪怀里挤。
单邪嗤笑,伸手摸了下她挂有细小伤口的唇,十分好听的声音带着稀奇的怜惜:“乖一点,我会对你好的。”
钟意拖长调子“嗯”了声,乖顺地回应:“单先生要说话算话。”
“嗯。”
钟意不以为意,大魔王不知从多少个情人那儿练出来的高明调情,一般女孩儿恐怕都要感动得投怀送抱了。
这是他们这种高高在上的资本管会玩儿的游戏,将不知天高地厚的宠物宠上天,看戏似的瞧着她们恃宠而骄,腻了就随手扔掉再找下一个,周而复始。
两人在事后清晨抱着调情,倒还挺温馨。
此时,手机震动声不适时地响起。
后背的手掌抚弄不停,单邪仿佛没有听见手机的苦苦呼唤,钟意闭着眼迷迷糊糊地提醒:“单先生,你手机……”
若是钟意付有一分真心,就能睁眼发现大魔王眼里瞬间爬上的阴沉冰冷。他低头用力咬了钟意还未消肿的唇,伸手拿过手机按下接通见。
“嘶——”是什么大魔王?这是狗!
助理李然终于等到祖宗接了电话,就听见明显是来自女人的痛呼声。
死一般的沉默片刻,他终于鼓起勇气英勇赴死:“单总,您还有多久到公司?大家都……等着您开会。”
事实上,他已经打了无数个电话了。虽然他也知道不该打扰,可谁让他是老虎身边的兔子助理呢。
“嗯。”单邪声音寒冰,如深渊里的湖,冒着幽幽寒气。
李然:“……”这是什么意思?
他还敢问吗?敢个鬼!
不过按他惯常对单邪的了解,应该是马上就要来公司了。他苦哈哈地瞅着被挂断的电话,只能任劳任怨地去安排老虎君王会议需要的文件。
单邪扔了手机,就翻身下床,俯身与钟意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调笑着说:“我去公司,今天自己吃饭。”
钟意眸里水光潋滟,波光粼粼地看着单邪“嗯”了声。大魔王大概是十分餍足的,才给这个吻里漏了点几不可存的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