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辣的咖喱,两个人都没有吃下去的勇气。
天色渐晚了,一般不轻易浪费粮食的葛姝曼满怀歉意走出饭店,走出来时回头望了一眼,刚刚向她打招呼的男子也走了。
她没多想,海风扑面,照着镜子补起口红。
内心钦佩在作出“出格”事情都不为所动的少女,吉野顺平也没有太多的顾虑在在意,反而和这样自由自信的朋友待在一起,抛去纷扰人心的[纠结],他感到格外安心。
他问:“刚刚那首诗叫什么名字?”
“这首诗名为《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我超级喜欢这首诗,有一次元旦每个小组出节目,我们小组就诗朗诵的这一首。”葛姝曼回忆起过去的学习生涯,脸上露出怀恋神色,收起口红,她继续说:
“但是这首诗写出来三个月后,诗人就自杀了。初次读的时候,我觉得这是一首温暖的诗呢,后面了解了诗人的生平,或许浅显的感觉到一种决绝和超脱……”
——“小姐。”
忽的,陌生男声响起。
葛姝曼偏头,眼睛眨了眨。
在洋食店向她打招呼的男生离她几步之遥。此时,夕阳已经亲吻海面,天空云彩呈现深紫深红的妙曼,晚风强劲,男生黑色外套被风吹拂猎猎。
他的脖颈手臂缠绕一圈又一圈绷带,发丝晃荡,身姿挺拔,单手插着兜随意站着,深邃的眼眸直直望着她,唇角啜起笑,比起俊美的容貌,他身上更吸引人的是一种独绝的气质。
脑海里忽的闪过日本国语老师讲课时,所说的[黄昏時],傍晚又称逢魔之时,阴阳交替之时,黄昏之时,就是世界的轮廓变得模糊,传说会看见非人之物的时候。*
男子轻轻道:“我姓太宰。”
“太宰治。”
“美丽的小姐,我能否有荣幸邀请你,一起殉情呢。”
……
一大捧百合花,葛姝曼在横滨海边,分了几只给莫名邀请她殉情并且一看是太宰治粉丝的男生几束,又连带给了他身边看起来年长的红发青年几束。
面对露出错愕神情的两人。
她认真地对自称太宰治的少年说:“抱歉,我无法和你殉情,但是,比起生死的问题,一朵花的微笑更能铭记于心吧!”*
他们只有这几句话的交流,虽然匆忙,是葛姝曼笨拙的回应。不论是开玩笑,还是说抑郁症,又或是其他原因想要殉情,她不是很懂但确实在面对特殊情况,也仔细想了想回复方式。
于是拒绝殉情,并且赠花做告别后,她走到车站,和吉野顺平分别,同时也给了吉野顺平几束花。
到了东京,天色已经完全暗淡下去了。高楼大厦万家灯火,时不时几声犬吠彰显夜的宁静。
踏上归家的楼梯,下午走了很多路的后遗症涌现,葛姝曼已经感觉到疲倦了。
她抱着一大束百合花花,辫子松松散散,神情恹恹。到了楼层走廊,昏黄灯光撒下,风稍微吹得有那么一点冷,露在外面的肌肤起上一层鸡皮疙瘩。
“真的能感觉到秋天来了……钥匙钥匙……”葛姝曼艰难地左臂抱着花,右手从挎包摸钥匙,可是保持这种姿势太艰难了。
但是包裹花束的报纸现在已经破破烂烂,放下来就散开了,她也不忍心它沾染尘埃。
眉头皱起,她有些烦躁无奈,嘴巴向下撇。
就在陷入困境时,一双手伸过来,帮她抱住了百合花。
“我来帮你吧。”熟悉低沉充满成熟男性风味的声音响起。
夏油杰低头含笑看着葛姝曼,抱着洁白的花,他似乎也刚到家,身着袈裟,长发披散,低眉顺目,透露一种神佛睥睨的慈悲。
“诶,夏油哥…”
檀香入鼻,葛姝曼目光从背后一轮冉冉明月看到夏油杰的袈裟看到脸,怔愣一瞬。自从知道和尚在日本是个不用剃头很吃香的职业后,她就猜想他是不是一个和尚。
如果是,那也是和尚界的池面了。他颚线弧度分明,眼眸狭长很有神像中菩萨感觉,很有韵味的好看。虽然三白眼有时看上去很有凶相。
只不过那额头上的缝合线,像在一幅精美绝伦的壁画上划花的一墨笔。
她每次都感觉这个缝合线怪怪的,就,和邻居夏油本身不太搭的感觉…不影响啦!
她在日本见过的艺术家已经多啦!心思闪过,手上空了,方便了她找钥匙。
夏油哥真好,真乐意助人!
葛姝曼感激地对夏油杰说:“谢谢你夏油哥!”
“没什么。今天是出去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