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的票早售空了,她正发愁找什么渠道买票,没想到不过半天,票就躺到了她的枕头上。
江聿从平板抬起视线,转过脸,语调轻松随意:“不然呢?”
“多少钱,你能不能卖给我?”林绵轻声跟他商量。
江聿略不爽地抬头看向她,顺手抽走两张票,清冽冷漠:“不卖。”
他将两张票放回床头柜,然后继续看文件。
与心心念念的失之交臂,林绵感到遗憾,但有什么办法呢,那票是江聿的,他不卖,她也不能强买。
含着失落情绪,林绵做了个不太好的梦,以至于一上午情绪都不太高。
黎漾兴高采烈通知她生日会地址。
林绵打开扩音放到沙发上,支着头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又听黎漾说“可以带家属”瞬间否决了这个提议。
黎漾听出端倪,调侃:“哟,这是新婚夫妻吵架了?”
林绵否认,那不算吵架。
“我早说了,你们不和谐,早晚要出事。”黎漾用词大胆,“要我说,你先爽了再说,三年前你都会,三年后你怎么怂了?”
林绵抿唇,阻止她继续胡说。
黎漾只当她害羞,故意用夸张的语气说:“绵绵冲鸭!拿下江聿!”
一道清列玩味的嗓音突然闯入耳朵:“拿下谁?”
林绵转头脸,与扶着门的江聿视线相触,她眸光闪了一下,动作很快地按灭了黎漾的电话。
黎漾估计是听见了什么,回拨了过来。
林绵没敢接,任由手机振动。
江聿来到她身边,抬抬下巴示意她:“怎么不接,让我听听你准备拿下谁?”
林绵良好的职业功底让她一点也不怯场,清冷漂亮的脸上从容镇定,她牵动红唇,“你听错了。”
“是吗?”江聿玩味地提了提嘴角。
“你不用去公司吗?”她看着他返回卧室,很快又折返。
两张话剧的票轻轻落在她手心,江聿浅色瞳仁靠近,清冽的香气快速占据她的呼吸,耳廓被热气抚摸,她往后退。
下一秒,被江聿握着手肘抓回来,声音靠的很近,“这就给你一个机会搞定我。”
她还祈祷江聿刚进门,什么都没听见,没想到黎漾的话全被他听见了,林绵尴尬地别开视线。
“江聿——”
“你离太近了。”
本以为江聿会为难她,没想到他一声不吭退开,垂眸看了一眼腕表,启唇催促:“还有一个小时停止入场,你到底要不要去?”
哪有放着门票不去的道理,林绵做不出暴殄天物的事情,所以不用考虑,她已经和江聿坐在了剧场。
江聿这两张位置相当有约,剧场的二楼的贵宾间,隔着一堵玻璃墙,能将场内看得清清楚楚。
他们来时,剧场的人亲自接待的,顺着电梯直接上楼,途中保密性极强。
工作人员离开,林绵指尖勾着口罩摘下来,直直地看向舞台。
江聿对话剧天生不感兴趣,开场半个小时,他便没骨头似的窝在沙发里,低头玩手机。
偶尔抬眸,能看见林绵嘴角浮起浅笑,亦或者跟着剧情,无声落泪。
真有这么好看吗?
江聿放下手机,坐直了身体,手肘支在沙发上,重新看向舞台。
剧情进行到一对深爱的恋人因为战争要分别,两人在站台拥抱接吻,灯光昏暗,情绪饱满滚烫。
江聿心脏被牵了一下。
他转过脸看向林绵,她眼角湿湿的,泛着薄薄水光,可见是为热恋情侣分别而落泪。
“林绵——”
林绵陷在情绪里,悲伤席卷了大脑,连听觉也迟钝了半拍。
“你当初为什么不辞而别?”
江聿的嗓音轻轻敲在神经上,似乎是在她意志力嘴薄弱的时候深究真相。林绵的心脏跟着收紧,呼吸变得不平稳,但表面仍旧佯装镇定。
她目光望向舞台,眼神有些放空——
“没有为什么。”
江聿收回目光,随之暗淡,他重新将视线投回屏幕,眉头始终蹙着。
后半场,剧情可能太虐,林绵一直无声流泪,灯光照片半张侧脸,眼泪晶莹剔透,江聿放下手机,盯着看了几秒。
有的人连哭都像仙女,漂亮的像一幅画。
江聿抽了纸按在她眼角,不轻不重地拭走眼泪,“你偷偷哭过吗?”
当初离开时像话剧的主人公那样不舍吗?
会落泪吗?
林绵意识到失态,眨着湿红的眼睛,“我去洗手间。”
刚起身,手腕倏地被扣住,温热的体温交织,她被力道带着稳稳坐在江聿腿面上,耳畔拂来他低声含糊的语调,“别去了。”
林绵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眼睛被温热的掌心盖住,男人薄唇微凉,轻而易举捕获她的唇,清浅的薄荷强势占据呼吸。
她蓦地睁大了眼睛。
她本能地想推开,却被牢牢扣住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