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手(2 / 2)穿成反派雄虫如何求生(虫族)首页

周瓷抬手揉了揉小孩鼻尖儿,蹭掉那抹碍眼的灰。

“你是不是傻子啊?”他把小孩的脸颊戳下去一个小窝。

“他说什么做什么你就不会反抗?又不是打不过他,就那么任人欺负?”

“本少将的奴隶可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七月低眉顺眼,看着眼尾挑着,有些凶巴巴的雄主心里有些甜滋滋的。

他刚想说什么,目光又落到了周瓷湿润的唇上。

红嫩,香甜,像是虫星摆在贵族餐桌上几万虫币一颗的草莓,看上去红灿灿,咬下去满口清甜,水润多汁。

七月有点渴。

他想再次尝一尝这片红唇的味道,很想很想。

七月故意跨坐在周瓷的腿上,借着身高矮些把头落在对方的脖颈,呼吸和说话的吐息都撒到周瓷的喉结上。

“我,我只给周瓷欺负。”

周瓷觉得脖子这里尤其是喉结那个敏.感处被弄得痒痒的,直男那么多年哪知道是小孩儿故意撩拨的,几乎是七月刚开口他脸就被逼的有些发红了。

他微微低头,想让小孩儿离远些,谁知道一低头,七月便“不小心”抬头,两人的唇瓣轻轻擦过,如同拂过一阵初春轻风,凉凉的,又有着带着春意的温热。

周瓷心头大震,只觉得那一抹微微触碰,痒的如同电流自接触处迸发流入四肢百骸,脑海也被这轻轻一吻吻的酥麻了。

他瞳孔微缩,手猛地推开七月,心脏坏掉似的疯狂跳动着几乎要冲出来。

这他妈怎么回事......他不可置信地捂住唇。

为什么只是轻轻擦过,却比那天被少年压着亲还要,还要......

周瓷不敢继续想了。

七月被推到一旁,有些疑惑地仰着头:“周瓷,你怎么了?”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周瓷缓过神来,看着小孩无辜的脸,顿时尴尬的五体投地,几乎想把自己埋在地缝里。

他可真是不要脸......少年连刚才发生了什么都没感觉到,自己反而和被非礼了的大花姑娘似的,不要脸,真是不要脸......

“连刚才发生了什么都没感觉到”的少年压着嘴角忍不住翘起的弧度,近乎是以一种享受的心情看着周瓷可爱的反应,小腿都愉悦地微微晃着。

狼崽子得了便宜还卖乖,凑近周瓷身边,眉眼带着关切:“周瓷,你是不是发烧了,脸好红......”

他伸手想摸摸周瓷的脸,对方这才通红着脸颊反应过来,猛地站起身,有些语无伦次道:“不,不用,我没事儿......”

七月乐的几乎想要笑出声,也不想把他逼狠了,想了想,保险起见为了让周瓷不对他起疑,他故意给周瓷接了杯凉水,表现得像是真的很担心周瓷发烧的样子,欣赏好一会儿小皇子目光游移的样子后才跳下床找了本军法书和钢笔照例开始学习。

周瓷在心里唾弃了自己好一会儿,手里捧着水越看越心虚,等到那杯水已经由凉转温自己的心方才由温转凉。

他抬头寻了寻七月的身影,小孩坐在书桌前似乎在发呆。

周瓷抬脚走过去,踩在地板上的声响让七月猛地回过神。

七月表情很乱,似乎很努力在掩饰什么,故作冷静地向周瓷笑了笑:“周瓷,你先回去吧,我开始学习军法......”

周瓷愣了愣,他这是第一次听到小孩主动要求自己回去的......

他一直希望七月能够多多独立,平时的时候不要一有空就和自己连体婴似的黏在一起,希望他早日能够独当一面,也希望小孩能认清自己的心思......

可他发现,当七月真的要这样做的时候,自己似乎不是特别开心。

尤其当他会想到刚才两人那个莫名其妙的吻的时候,更是从心底浮上来一股奇怪的像是什么被始乱终弃的怪异的感觉,不由更是不爽。

周瓷挑了挑眉,也不答话,更懒得管心里莫名其妙的酸意和些许闷气,自顾自坐在小孩对面。

七月垂着头,有些沉默了,书也放下来。

“不是说学习吗?”周瓷看了眼书桌上的军法书,认出这本是自己在图书馆亲手给小孩挑的。

七月顶着周瓷的目光,心里沉甸甸的。

周瓷看着他,感觉莫名其妙。

两人这样僵持了有一会儿,周瓷看着七月越来越不对劲的神色,率先心软了,他按捺下心里有些吃味儿的情绪,开口道:“不想说就......”

七月摇了摇头打断周瓷的话,手不再藏在桌底下,缓缓抬到书桌上来,握住那只钢笔。

可是笔虽然握住了,却几乎用不上力,每次落笔想要写字的时候笔尖都在主人的发不上的微弱的力气下可怜地发颤,字迹划在纸上也是歪歪扭扭,平白浪费一张白纸,如同刚刚学习写字的三岁小孩。

周瓷瞳孔一缩,几乎在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一下子握住那个不由自主颤抖着的手。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周瓷心如刀绞,是不是刚才梅花桩里被伤到了,七月的手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几乎可以预料到主角失去这双手之后难以控制的连锁反应。

若是没了手,没了这双手操控下精准地宛如机器般恐怖的枪支命中率,没有了这双手赋予他的强大的武力......谈什么起义,又谈什么组建军队......

七月面无表情,眼底一片寒冰,瞳仁微微透露着狠戾的色彩,他缓慢却坚定地挣脱周瓷握住他的手,眉头缩紧,□□的脊背绷紧成一张弯月似的弓,自虐般对抗着这股用不上力的颤抖,最终却还是一败涂地,坏掉的手腕像是再和他作对,越用力,颤抖得便越厉害。

“七月......”周瓷轻声唤道。

面无表情的少年不理,目光死死咬住这段残废一样的手腕,手上再次发力,迎来更强烈的一波反噬般的颤抖。

“七月!”周瓷叫着,不管不顾地伸出两只手一齐握住七月的手。

伤病的,颤抖的手。

那只受伤的手,因为主人的不恰当使用,已经近乎蜷缩着痉挛,即便不用力也变得和癫痫患者一般不停地抽搐,丑陋而扭曲。

枯树枝般的手就这样鬼影一样乱舞着,七月不再看这只不中用的废物,缓缓垂下头。

“周瓷......”

碎发后的眼睛黯然,如无波的古井。

那双眼睛什么也没说,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我的手坏掉了......”

我的手坏掉了,连笔都握不了了,变成废物了。

成为不了您的枪,您的盾,您的刀。

那你,还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