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无咎告别冯定邦之后,自信坦然地往城门方向走去,完全没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
城门楼大筐放下来以后,他一弯腰就钻了进去,然后一颠一颠地到了城。
城中街道行人很少,明明艳阳高照,却显得很冷清。
下了城门楼约摸往前走了一里,眼前是一座高大宽敞的宅院,门口站着七八个挎着腰刀的卫兵。
想必这里就是博鲁浑的衙门了。
孟无咎一进院子,两旁站着的是几十个怒目圆睁的刀斧手,一个个就跟留着哈喇子要往前冲的烈犬似的,恨不得扑来把他当场撕了吃掉。
他站在前面稍微停顿了一下,捋了捋胡子微笑着往大厅走去。
大厅房檐下站着两个人,一个是蒙古武将的打扮,一个则是和他差不多的汉人文士打扮。
博鲁浑眼睛瞪得比院子里的刀斧手还大,显然不怎么想搭理他。
“先生,请!”旁边的军师刘巡礼伸手笑着往里引道
“你是来劝降的?”博鲁浑眼神像刀子一样盯着孟无咎。
“非也!我是来拯救这城中军民的。”孟无咎神色自然。
“哦?你难道不知道郦生吗?”博鲁浑恐吓道。
郦生本名郦食其,是刘邦手下的谋士,他是陈留人,正好和冯定邦是老乡。
郦食其尤其善辩,经常充当说客或使节。后来他奉刘邦之命出使齐国劝田广、田横携七十余城归顺于汉。
本来谈的差不多了,田氏这叔侄俩正认真考虑呢,那边儿韩信不讲武德突然发动攻击,于是怒不可遏的田广就把郦食其用油烹了。
博鲁浑这是拿油烹来吓唬孟无咎呢!
“哈,哈,哈!
敢问将军!油烹郦生之后,齐国还在吗?”
他这一怼令博鲁浑、刘巡礼都说不出话来,韩信没几下就把齐国全拿下了。
“先生莫生气!来,坐下慢慢谈!”刘巡礼只得打圆场化解尴尬。
谈判场的各种动作不过就是为了多讨些便宜罢了,大多都是虚张声势。
杀几个使者屁用没有,只会让敌人更愤怒,最后买单的还是自己。
当然了,想一条道走到黑,拉着全军誓死不降的除外。这种情况下,杀使者就是自断一切后路,让将士彻底死了心。
饮了一盏茶之后,博鲁浑问道:“你想让我们投降,能给出什么条件?”
孟无咎放下茶盏,捋了一下胡子说道:“将军你有什么条件呢?”
博鲁浑眨了眨眯缝眼想了一下说道:“你们撤退五十里,给我们三天时间撤出郑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