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臻心嗤一声，字真丑。

不过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他微微偏头，“师父，这是什么？”

“男德手册啊，你不识字？不识字没关系，从今天起，为师就一个字一个字的，教你学完这本手册。”云苓想了想，阿臻之前说过，他没爹没娘的，一直过着小乞丐的生活，没学过字倒是正常。

而阿臻，垂下眼眸，盯着书面那‘男德’二字幽幽看着。他的确没去过学堂，但是一些简单的字他是会的，就书面这几个字，他知道，但是他不懂。

以前他听说过，有些贵族世家，会让家中的小姐学习《女诫》，教导女子遵循妇礼。可从未听说过，这世上还有《男德手册》一书。

阿臻一直觉得，云苓不靠谱，那她给他的这本书，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书。阿臻掩在桌下，搭在膝上的手动了动，他想着，得想个什么法子毁了这本书。

而台上，云苓还看着他，这个时候毁书未免太明显，也难保她之后不会又拿出一本一模一样的过来。

就在这时，台上的云苓开口了，她不知从哪里寻了根细竹条，拿着竹条敲了敲桌子，道：“首先，恭喜你进入玄羽宗，成为我云苓的弟子。”

“既是我云苓的弟子，那一定得有过人之处，而你什么过人之处都没有，也没关系，我既答应了收你为弟子，就会对你负责到底，从今天起你不会的我便来教你。”

云苓有模有样的说着，一本正经，“为师教你的第一课，便是希望你做个好人。如何做一个好人，首先，你要做一个好男人。”

“那么怎样做一个好男人呢，请放开你面前的《男德手册》。”云苓拿着竹条指了过去，她方才越说越觉得自己像是街头给别人推销保健品的骗子。好在阿臻年幼，又不识字，好骗。

被她认为好骗的阿臻，沉默几许，似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但表情又未变，最终还是乖乖的翻开了面前的书。

第一页，赫然一行大字警示语：“不守男德的男人都要被抓去浸猪笼。”

阿臻嘴角微不可查的抽了两下，这句话他是明白的，就像是村里背着人偷情的男女要被抓去浸猪笼一样，可何为男德？

从未听说过男人需要遵守什么德行。

翻开第二页：“师父是天，师父是神，师父是你的一切。要以师父唯首是瞻，一切听从师父的命令，不准违抗师父的话。”

看完，阿臻眼皮一跳，心道：果然，真不靠谱。这都是些什么，像极了臭猴在街头欺负别人说的话。

台上，云苓见他看到了第二页，忽然也有些不好意思，她轻咳了一声，道：“认识字吗，不认识我教你。”

阿臻弯眸，假笑道：“认得的。只是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师父？”

这是什么意思，这当然是要你听我话的意思。云苓承认，这句话是她私自加上去的，就是为了之后，在她做那些任务时，阿臻能乖乖配合她。

虽然阿臻这孩子吧，看着不是什么好人，但他年纪还小，教教还是能变好的。

不过处于一丢丢的愧疚，云苓还是补充了一句：“如果将来，你有了喜欢的人，那这句可以作废，你可以不用再管为师我了，尽管去对你的心上人好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