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和来却怒瞪着小歌，眼珠子都要暴出来。

“小歌，‘鬼’都喜欢对着月亮起舞吗？”我特意把这个‘鬼’字吐得清清楚楚，说得重重的。

顿时，小歌身子一颤，动作很轻，似乎可以忽略掉。却被我捕捉到了这个轻微的举动。

“阿妈，你在说什么？”小歌恢复神志，故作单纯天真，反问我道。

“小歌，我们大家都知道你不是常人，你是一只鬼。在你很小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了。”我继续平静地说。诸葛和来与画精灵看着我，他们想不到我会这么直接把这个天大的秘密抖露出来。

“不可能。”小歌与我对视着，非常勇敢地说。她就不怕被我看穿，或者说，她想从我眼中看到什么。

“什么不可能，你是说你不可能是一只鬼吗？还是说，不相信我们我早就识破你的身份了？”

“……”她语塞。

“小歌，作为一只鬼来说，你喜欢什么，你有什么爱好，比如喜欢吃什么穿什么玩什么，都可以说出来，只要在不伤害他人的前提下，只要在我们能力范围之内，我们都会满足你，顺从你。虽然，你是一只鬼，但是，你首先是我们的女儿，我们不会害怕你，不会嫌弃你，会一如既往地对你好。只要我们好好沟通，和睦相处，就会相安无事，无比幸福的。”我尽量让自己和颜悦色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去博得小歌的信任与感动。

“阿妈，我不是鬼！”小歌非常坚定强硬地回道，然后就禁声了。

“你不是鬼，那你为什么总是喜欢半夜出来闹腾？你不是鬼，那你为什么手脚冰凉？如果你不是鬼，你为什么7岁孩童长成一位14岁的青少年啊？你去看看，哪一个正常人会像你这样？你就跟鬼一样，会穿墙，会化一缕空气，喜欢在夜间呼朋引伴，玩耍娱乐。你生来是一只鬼，我们不怪你，这不是你的错，可是你出来吓人，唬人就是你不对，就该接受严厉批评！”诸葛董事就像打机关枪一样，嘚吧嘚吧说了这么一连串，绝对是得理不饶人的。着实把小歌气得哑口无言。

小歌气得小身体像筛糠一样抖动，白嫩的小脸上梨花带雨，眼泪无声地流下，但是眼睛里像似是要迸出火星来。

“董事，你别说了。“我劝诸葛董事。

诸葛董事意犹味尽地鼓着腮帮闭嘴了，杵在那，眼看鼻，鼻对脚。诸葛和来这时早已平静下来了，在喝茶水，在沉思。

“诸葛董事，你别光顾得说我，看看你自己，又有哪一点像一个人？都6岁的孩子，怎么还是跟2岁奶娃娃一样的身高体重。别人吃了饭都能长个儿，你吃了饭成了空气，浪费了。你倒是跟我说说，你到底是人还是妖，我想你绝不可能是人，人不会像你这样，吃喝四年不变样的。也不可能是鬼，鬼不会像你这样讨人嫌。你简直就是小怪物，专与我做对的。哦，你是觉得我长得青春貌美，人见人爱，而你还是一个小不点矮冬瓜，不讨喜，心里不平衡是吧？“诸葛小歌也不是吃素的，吵起嘴来也是伶牙俐齿。

“小歌，我不是人又怎么样？我不像某人，晚间到处游荡，害得父母兄弟仆人到处寻找，不得安枕，更过份的是跑到男生宿舍里去吓唬人，你要是把和风书院的学员都吓跑了，往后谁还敢来书院读书？别以为你是鬼有什么了不起，在这里，你就是最末的那一个。你既然不如人，不被人看好，就要乖乖表现，有自知之明，做一只好鬼，也会讨人喜欢的。“诸葛董事被小歌刚才话一激，不管不顾地又大声叫嚷起来，原本就是有一肚子话，刚才被我叫停，现在还不趁机一股脑儿倒出来，喷了一地的唾沫星子。

“诸葛董事，你既然看不惯我，你就走啊，我也不想见到你！“小歌说。

“我也不想见到你，但是，要走也不是我走，该走的应该是你，滚回清风学院去。“诸葛董事吵起来更带劲了，后半句还低声嘟嚷道：”从没见过，一个女孩了家家跑到邻居家墙脚下，听人家年轻夫妻鱼水之欢，闺阁之乐。也不害臊！“

“什么？“我听清楚了，但是不敢相信有这等败坏门风之事。

我的问话声未落，诸葛和来把手中茶杯掷向跪在地上的小歌，“啪——！“的刺耳一声，青花陶瓷茶杯就在小歌面前碎开了花，茶水茶叶溅了一地，也溅到了小歌的脸上和董事的小裙上，小歌畏惧地向后退缩着。

“滚！不要让我再见到你，我们诸葛家没有你这样的子孙！“诸葛和来真的生气了，对孩子向来是慈父形象，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现在一反常态，横眉瞪眼，怒发冲冠，看一眼就让人害怕。下一秒，小歌用眼看看我，又瞄瞄发怒的阿爸，一溜烟逃之夭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