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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尽皆夸赞着王兵。

不大的饭桌上，此时无疑格外热闹。

跟众人的欢笑形成鲜明对比的，楚凡一家，无疑格外安静。

楚大圣低着头，坐在那里，自顾自的喝着闷酒。

韩玲倒是是不是的陪笑一句，但是那笑容里，尽是苦涩。

只有浩浩不懂这人间之事，趁众人说话的空挡，偷偷的夹肉吃。

“哥哥，这块给你，你快吃！”

浩浩冲楚凡小声说着，像是偷油的小老鼠，生怕别人抓到。

“大圣，咋不说话？”

“一个人在那喝什么闷酒啊。”

“对了，你家小子是不是和小兵差不多大啊，是不是也快中考了？”

“我记得你还常夸你儿子学习好，数学物理啥的老满分。”

喝酒喝得脸微红的老孙头注意到了楚大圣，带着微微的醉意，问向楚大圣。

一时间，整个饭桌都安静下来了。

“老孙，你喝醉了，咋净说胡话！”有人拉了拉老孙头。

“这啥胡话，这是实话。”“咱小凡本来就学习好啊。”

“脑子又灵，还勤奋。您不知道，中考那几天，小凡那是玩命学啊，给我家兵兵讲题的时间都没有。你看，现在都中考完啦，吃饭的功夫，小凡还带着书包来呢。”

“哪像我们家这个，都不怎么学，上课老睡觉，幸亏这几年有小凡给我家这小子讲题。”

“不然他哪考得上祁州一中啊。”

“去，兵兵，给你楚凡哥敬杯酒去！”

李婶接过话茬，言语之中无疑带着几分炫耀。

可听到这些话，韩玲和楚大圣夫妇脸色无疑更难看了。

周围邻居一时间也都沉默了，不知道该如何搭话。

到最后，大家也只是一声叹息。

不过，既然说到楚凡了，几个热心的街坊也便问道：“大圣，小玲，你们想好了吗，接下来，什么打算？”

“让小凡上职业高中，还是去上技校学点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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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说，千万别上技校。我家那个，本来还挺老实的，之前看见女生还脸红不敢说话。自从去了技校，吸烟喝酒比我这个当老子的都猛。”

“还学技术，学个屁！”

“大圣，你听你老叔一句，就是让小凡去养猪，也别送他去技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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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办，总不能这么小，就让小凡下学吧？”

“再说了，这个年纪，不上学，能干什么啊？”糖糖妈妈忧心忡忡。

“要不，小凡妈，我小舅子是修车的。你让小凡去我小舅子那边，当个学徒，学点手艺。”

“以后，还能开个修车铺不是？”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纷纷出着主意。

“再等等吧，看看能不能复读。实在不行的话，再说别的吧。”韩玲低声说着。

“大圣，你这个当爹，你发表下意见啊。小凡都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大家都关心着呢？”大家都看向楚大圣。

楚大圣老眸微红，只是一个劲的喝闷酒，始终不说话。

他应该是难受吧。

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儿子的前途未来，需要大家以这种方式讨论。

好像，怜悯。

“王姨，李婶，郑爷爷...”

“那个我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

“其实，我已经，找好学校了。”

楚凡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他。

“小凡，你说什么？”

“找好学校了？你个小孩子，你能找什么学校？”

“你别被人骗了啊。”

韩玲夫妇也是一脸意外的看向楚凡。

楚凡没有回答，只是转身去书包里去拿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