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借题发挥。

台里有前途的人就能看到他温柔的一面，没有前途的人就能看到他狂躁的一面。

曾小云想，凭她的资历应该是这两面都看过的人了。

只不过她完全没印象。

所以，来到张台办公室门口，她深吸了一口气再敲的门。

“进来。”两个字短促又冷，预感不妙。

曾小云推开门，果然看到张台黑着脸在吞云吐雾。

“张台，您找我。”

“昨天的收视率很好。”张台泛黄的手指头轻弹烟灰，浑浊的眼睛眯起来看不出什么情绪。

曾小云心道：先扬后抑的谈话节奏？

“当初我坚持请你过来开节目不仅仅看中你的人气和热度，还看中的是你身上做一件事一定要做好的韧性。这几年你没让我失望过。即便是跟我立下军令状，我也知道你能挺过来。”他说完一段话就会用弹烟灰来做个停顿，“但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犯这么个低级错误。”

“张台是指刚上热搜的视频吧。我可以解释。”曾小云主动提及。

“不。”张台做了一个停的手势，“我不需要你的解释。”

曾小云抿唇。

“你犯的错误就是犯了一个需要解释的错误。”张台皱眉，“身为一个节目的主持人，你最基本的就是不能给这个节目抹黑。出现在公众场合被围追堵截，帮你解围的是你前男友。这太暧昧了，要解释的东西太多了，视频的热度成功盖过收视率的热度了。咱们不是明星，你这自捧的方法用错了，完全转移了观众对节目的注意力。”

曾小云很清楚张台的意思，这抓拍视频看上去真的没什么出格，甚至就是一段走出人群这么个简单的动作，但是入镜的人是乔志成，她怀里的是她和现有老公的儿子，人物关系一扒就太有故事性了。

也是因为故事性才上了热搜。

八卦的角度来说，大家肯定更关心她个人的情感问题，而不是什么节目的改变。

“张台……”

“小云，你是不是想跳槽了？”张台往后一靠，手里的香烟燃烧大半，只有一小撮私灭非灭的星火跳跃着。

曾小云试图陈述这件事的挽就措施，听到张台说这话，沉默地对上他的眼睛。

她明白了，张台怀疑这视频是她的故意——她想把自己炒红，个人主义最大化，为节目被裁备好后路。

好像……真的……解释，不需要解释。

曾小云悻悻一笑，把手里的U盘放到桌上：“张台，我们组关于节目的后续改变方向初步方案在这里，您看一下，如果没什么问题我们就按照这个方案来。您也知道，节目录制时间很紧，下午五点之前没收到您的回复，我就当您默认同意了。”

说着，她转身往门口迈步。

“曾小云！”

曾小云只当没听到，以背影回怼。

张万山那一抹怀疑的眼神突然让她感觉自己格局可以放的更大一些：她可以从这个电视台离开，但不能狼狈离开。

就像当初创建视频账号一样，平台可以移动可以变化，只要脊柱还在，她曾小云还在，甜品事业就在。

既然张万山说不用跟他解释，或许她也不用跟网友解释。

热搜榜一天一变，即便是明星，能维持一个话题的热度绝不会超过一个星期。

她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