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3.嫌疑(1 / 2)官拜尚书后,她成了芳心纵火犯首页

阳春三月,午时正是温和的时候,可长安城内的人们,却鲜少出来走动。

韦灵儿走在这空荡的街道,她不敢看向人群,案子不破,她心中有歉意。

“你,心情不好?”少年清朗的声音响起,犹如山泉落在山涧,好听又温柔。

“我还好。”韦灵儿看向他,“还没问你怎么称呼呢。”

少年一笑,若是他现在承认自己是林维扬,她会不会又掏出一根绳子将自己绑起来。

他摇摇头,告诉自己不能如实讲,“你喊我阿林吧。”

“阿林。”韦灵儿默默记下,“你今日怎么会那么笃定伤口会在凶手小腿处呢?”

此话一出,少年脸上原本的温和一扫而空,他的唇角,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像是条件反射一般。

因为,他打过,他知道。

“我不是演示过嘛。”少年藏好自己的情绪,用一抹微笑来划水。

韦灵儿侧过脸瞧向他,那双眸子虽是依旧的澄澈,但不知为何,她却觉得那汪清泉下,藏着的,是深不可测的万丈深渊。

【尚书省刑部】

“孙尚书呢?”

“孙大人好像出去了。”外头应值的官差拿着一沓书卷,回了卢琛儿一句便赶紧准备值守去了。

这个节骨眼,怎么不在刑部守着,反倒出去了。

韦灵儿自是摸不着头脑,只好暂且坐在殿内的椅子上,等着他回来。

目前所有的线索,矛头都对准了林维扬,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这个素未谋面的王爷,总是怀疑不起来。

单是府内的值守,就不难看出,他不是一个计划多缜密的人,守卫如此松懈,应该也不是个经常做坏事怕人找的啊。

那凶手又为什么花这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将一切都完美的引向他呢?

正在韦灵儿捧着脸,低着头,一筹莫展之时,一片肉白色的软革,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连忙将椅子抬起,伸出手去拉那柜子里的软革布。那布料十分光滑,手指捏上去非常具有弹性,这种触感,韦灵儿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一时之间,竟然想不起来。

她正在拉扯着时,远处的一声一声“孙大人。”却响了起来。

孙茂回来了,他见韦灵儿正坐在堂内等着他,刚踏进门,那温和的脸,似乎僵了一下。

“查的如何?”他问。

“鸿胪寺和西域使团都查过了,没有什么人有符合的伤口。”讲到这,她默默的在心底叹了口气。

“刚刚圣上召我进宫,若是我们两日内无法查清,这案子就要移交给大理寺了。”

“圣上可有为难你?”

“没有。”孙茂无奈,“若是案子给了大理寺,我这个刑部尚书的颜面就足够丢尽了,这比什么惩罚都要命。”

他顿了顿,“林王爷那边,也查过了?”

“尤庆说,林王爷不在,秦田去府上寻,回话也说一日都没寻到。”

“晚些时候,你去跑一趟吧,查查他。俗话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也该查。”

“嗯。”韦灵儿伸了个懒腰,转身要离开时却打趣道:“孙大人,最近您这伙食挺好啊,瞧起来真是圆润了不少。”

“有吗?”孙茂有些尴尬,摊开的手,又并拢交叉在一起,“兴许是我家娘子做饭太好吃了。”

“幸福肥,我知道。”韦灵儿笑笑,连忙告退。

【林王府】

“头顶着月亮办事的,也就你们刑部了。”王智忆虽然嘴上抱怨着,但还是默默的陪着韦灵儿来到了王府。

春日,夜里的风还是硬的,加上这灰色的高墙,韦灵儿不由打了个寒战。

再下一秒,肩上不觉传来一份厚重感,她侧过脸,便瞧见了自己的身上多出了一件外袍。

“智忆哥,你穿上,别给我。”

“穿着,冻坏了怎么查案?难不成,你真想把这案子给我们大理寺啊?”

自从去年年初,韦府出事,韦灵儿的父亲韦正益卸任大理寺卿后,大理寺最大的官职就只有个少卿了。

奈何少卿朱汀,是家里人有功,赏了这么个官职,他的心不在此,每日都叫着自己很累,所以,重担便都压在了大理寺卿王智忆的身上了。

那句又当爹又当妈,形容他也不为过。

“说不准给你查,这案子还能了解的快些呢。”韦灵儿悻悻,王智忆可是出了名的神通,两年做到寺丞,破案神速,外型又十分俊朗有型,不知是长安城多少姑娘的梦呢。

“就算不给我,我也帮你。”王智忆有些宠溺的抚过她的额头,“白日里,我查过卷宗阁,这林王爷的身世还真的有些复杂,丽妃娘娘当年正得圣宠,又怎么会在外通奸呢?”

“你我又没亲眼瞧过,说不定恩宠都是假的呢。”传言,传言,自然是不可全信。

两人推开王府门,表明身份后,便由仆人引去了大殿内等候。

王府内的宫殿,个个都很气派,但里面,却有些差强人意了。

用的泛黄甚至还有些爆开的地板,椅子上的垫子虽然绣了些牡丹,但却勾丝的勾丝,磨断的磨断。

殿内的蜡烛架竟然都是用那最廉价的白铁做成的,要说这殿内唯一几样像样的东西,那就是桌案上的那方砚台,还有身后的书卷们了。

“都说皇亲国戚们用的东西不是镶金就是镶银,我看,也不尽然。”韦灵儿手放在嘴边,小声和王智忆交谈着。

“毕竟,不一样嘛。”

正说着,门外传来了清脆的脚步声,韦灵儿紧张的坐直了身子,生怕刚刚的坏话,被林维扬听见。

毕竟,这传闻中他也不怎么好惹。

他果真如坊间诉说的那般,一身白,帷帽亦是如此。

他的袍子上,甚至都没有一处绣花,但就算是暮色如此浓厚,韦灵儿还是瞧见了那袍子上的暗纹。

是一团祥云。

他身形消瘦一些,似乎撑不起这么宽大的袍子,那袖口宽大,走路时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

帷帽的纱,很轻,但确实看不清楚他的脸,他径直的走向桌案,两人随即作了揖。

“王爷。”王智忆怕韦灵儿不敢开口,便先和王爷搭话,“抱歉这么晚来叨扰您,我和刑部侍郎,来了解和确认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