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子不好,当年嫁给他,也是因为他娶不到媳妇儿,我俩便搭伙儿一起过日子。只是,我不知道,他的心脏会如此的差。”妇人想起当时的事情,语气里尽是后悔。
“不要说地里的庄稼活,就算是家里的事情,他也不能做,有了孩子后,我们没什么生计,我就做了腐乳,就着饼子这样也能勉强度日。”妇人苦涩,可惜孩子正在长身体的时候,没有跟着她吃一点好东西,如今,还不知所踪。
“前段时间,他却失踪了,再回来的时候,大鱼大肉,上好的酒酿,都像是无穷无尽一般,我问他,他只是不说。
再后来,我发现他拐走了同村的一个孩子,我追不上,在后面跪倒在地都没有换来他的一丝怜悯,自那之后,他便没有再回来。”
说到这,妇人苦笑。
“我也死心了,这种男人,我就当他死了。
可是那晚,他喝醉了,醉醺醺的在我闩门的时候,又回了来,夜深露重,我不忍心,便放他进了门。
也就是那一晚,孩子没了……他,也没了。
都是报应,都是报应啊……”声音几乎是嘶吼,她顾不得仪态,扑倒在地上,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压抑的内心。
“所以,你知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或者说,他有没有交好的兄弟。”卢琛儿想,若是做人贩子生意,应该会有同伙。
“兄弟……”妇人嗤笑,“穷成这个鬼样子,哪里会有人愿意踏进这个门。”她抹开眼里的泪珠,“不过,他带回来的东西,都在我包袱里,我找给你们瞧。”
妇人艰难的爬起,尤庆扶着她,进了里间。
一个粉色黑条纹的布条包裹着馒头大小的东西,打开后,有珠宝,还有几张银票,甚至,还有几个姑娘家用的贴身汗巾。
尤庆将东西挨个摊开查看,果然有线索,“银票是霖叶钱庄的,珠宝首饰,是八匹当铺的,这里有典当的条子。”
“霖叶钱庄?八匹当铺?”韦灵儿正皱眉时,少年笑着开口了,“都在林王爷的管辖范围内。”
这些,他可太熟了。
看来凶手的棋局下的很大啊,连当铺的典当票子都能拿得出来。
“尤庆,东西收好,我去查一下。”
“我随你们去。”少年笑着伸出手指绕在自己鬓边的发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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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所属的钱庄有好几个,这霖叶钱庄主要是林维扬负责,几个人表明身份,说明来意以后,便轻而易举的进到了内部。
霖叶钱庄的掌柜笑着介绍,“我们霖叶钱庄上头是林王爷,从不作假,十分公正,更不会做什么偷梁换柱的事。”
“这些银票是何时何人兑换的,能查么?”韦灵儿将银票摊开在桌案,那掌柜的便屁颠屁颠的拿来了账目簿。
“这是前几日的吧?”掌柜翻来翻去,不久便找到了,“这个人我记得,一身白衣,很纤瘦,蒙着面,挺高的。比我们王爷还要瘦,有些病态了。”
“记得这么清楚?”霖叶钱庄每日进进出出那么多人,这掌柜的,哪里来的这么好的记性。
“人太多,我确实记不住,但这个人,我记得可清楚了。他当时拖来好多银元,我瞧他瘦的那副模样,太夸张了,就如同二百年没吃饭一样,瘦骨嶙峋,只可惜看不到模样。”掌柜摸了摸下巴,似是还在惊叹那人的纤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