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秦欢忽然回头笑道:“对了,听说您儿子是屠夫?不知道他在哪条街上做生意,我顺路买点回去做红烧肉。”
老婆婆下意识道:“就在北街靠近盛安酒楼旁。”
“我知道了,谢谢您。”
秦欢仿佛真的就是过来跟人聊了几句,从刘家出来之后,转身跟那几位官员道:
“本殿和沈太傅打算去北街逛逛,你们先回去吧。”
那几人面面相觑,心道这长公主真就是来凑热闹的吧。
“你们穿着官服容易引人注意,先回大理寺。”
还是沈清修发了话之后,那几人才点头离开。
秦欢便让沈清修带路,去北街。
路上沈清修一直没开口,倒是秦欢憋不住了,凑近小声说道:“你怎么不问问我是不是真的去买肉的?”
沈清修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殿下自有殿下的理由。”
“那我如果真的是想去买肉呢?”
“肉贩摊位气味较大,恐惊了殿下,还是让福临去买吧。”
话虽然这么说,但都知道他是在顺着秦欢的话说。
“嘁!”
秦欢冷哼一声,背着手往前走。
让他带路?自己不比他对这里熟悉!
此时,一直在身后当影子的福临默默开口道:“主子,属下要去买肉吗?”
“……”沈清修难得回头看了他一眼,冷声道:“脑子不用就扔了。”
“属下糊涂!”福临赶紧低头,把脑袋使劲缩回脖子里,仿佛这样就能保住自己的脑袋。
北街地处皇城北部,名字也因此得来,算是北部最繁华的街道,两边遍布着酒肆茶楼,路上小贩走街串巷地叫卖着。到了晚上屋檐下各式各样的灯笼被点燃,煞是好看。
秦欢和沈清修很快在一派买肉的摊子里找到了那位刘屠夫。人长得膘肥体壮,留着络腮胡,看着就十分的不好惹。
他的摊位在最里面,但生意却比外面几家好了不少。
秦欢刚要上前,被沈清修按住肩膀,然后福临就主动走到了摊位上,笑道:
“师傅,我瞧你这生意这么好,不知道还有上好的肋条肉吗?”
“真不巧客官,今日的都卖完了,明日您可以早点过来。”
络腮胡一开口,声音倒是不凶,客客气气。
福临紧接着道:“兄弟,你这价钱是多少?不会坑在下吧。”
“整个北街客官尽可去打听打听,我这里的价钱绝对最划算!”
“那在下就放心了,明日劳烦您给我留一块,我过来取。”
“好嘞客官!”
福临回来的时候,沈清修带着秦欢坐在了一家二楼的茶馆,窗户外面正好对着那屠夫的摊子。
“殿下主子,属下听着好像也没什么异常。”
将对话重复了一遍之后,福临挠了挠头,他是真的没看出来哪里不对。
秦欢却出声道:“他方才跟你说今日的肉都卖完了?”
“是的。”
福临点了点头。
沈清修看向秦欢:“有什么不对?”
秦欢摇了摇头,又迟疑道:“我总觉得,他这个摊位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
“还有那个老婆婆,刘家现在明明只有她与刘屠夫,但我却注意到洗衣盆里有颜色鲜亮的衣裳,不像是她和刘屠夫所穿。”
“方才她说堂屋不让进,会不会是在堂屋藏了什么?”
沈清修摇了摇头,沉声道:“几日前大理寺就派人查过,刘家并无异常。”
这时小二上了份点心,换了新茶,沈清修示意秦欢道:
“别想了,先吃点东西吧。”
秦欢出神地喝了口茶,没注意到茶水过烫,到嘴边之后瞬间被烫得一惊,打翻了茶杯。
“殿下!”
秦欢瞬间眼泪花花,用袖子遮住嘴巴,还有些惊恐未定。
“烫到了?我们现在回宫。”
沈清修立刻起身带着秦欢回到马车上,从车厢的小桌子底下拉出一个抽屉,里面放了不少小瓷瓶。
秦欢看到之后,想到之前沈清修让内侍送到永福殿的药膏。
“给我看看烫到哪里了?”
秦欢伸出手,手指尖烫得发红。
沈清修愣了下,刚刚不是遮的脸吗?
“是舌头被烫到了,已经缓过来了,就是手有点疼。”
沈清修的目光落在了她的唇上,似乎还有些不相信,秦欢却莫名脸热,嚷嚷道:
“看什么呢!手疼死了,快点给我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