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摆明要把她也坑下水,一同戳皇后的心肝肺。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猫虽是好的,可是抢、抢就不好了!”江燕如随便把手搓了几下,沾了下水就回到了桌边,对着韩皇后可怜巴巴道:“皇后姐姐……”
韩皇后无奈地瞪了萧恕一眼,放下杯盏,“明明猫是你抢的,怎么能怪阿如。”
江燕如用力点了点头,就是。
“阿如在金陵也无人作伴,百岁陪着也是好的,倒是凤岐你,平日里若是忙的话不妨把阿如送进宫给我作伴。”韩皇后又说道。
“这就不必了,我这妹妹脑子不够好,就怕谁人给她点吃的,她都敢吞下肚,万一吃坏了什么东西,平白惹得我与陛下有隙。”
江燕如刚支棱起脑袋想要反驳,但是触及萧恕淡扫过来的眼神,马上就偃旗息鼓,垂头摆弄起放在一旁的杯子。
说起来她吃糖葫芦的时候的确也没有想过萧恕可能会在里面下毒,只顾着高兴就吃了。
这不是信他要杀个人,肯定不会这么费劲,也不至于在糖葫芦上动手脚。
皇后虽没有达成目的,但是萧恕说得也有道理。
这金陵城多的是人想要看他们君臣不合,一是想动摇皇帝的位,二也是想分走萧恕的权。
道理皇后是很快就想明白了,只是听见这话从萧恕口里出来,她心里就有了多一层的想法,不由转眼看江燕如。
今日江燕如穿着一件捻金月华裙,那藕白色的料子还是出自于宫中,寻常市面上难寻得出一匹,十分稀罕,这料子裁作裙子,颜色虽素雅却有流光,犹如宝玉折射了月光,流光溢彩。
若人肤色不佳,反会被这料子夺了光彩,但穿在江燕如身上,却是相得益彰,衬得人更姣美无双。
江燕如无疑是个美人儿,要不然她那个混帐哥哥怎么会念念不忘,还频频进宫来,想从她这里找门路。
这要是让萧恕知道了,只怕韩家从此不得安宁。
韩皇后暗暗叹了口气,心里想着回去定要劝说父亲规束兄长,不要惹下祸事。
雅室的门被人在外面轻轻敲里了三声,外面传来一个沉稳地声音:“娘娘,宫里来人。”
“是陛下寻我回去?”韩皇后向门口倾身,回了一声。
“不是,娘娘,是来寻萧大统领的,说是……西昌王的事……”外面的声音含含糊糊,不敢言明。
“西昌王?”韩皇后还不知道白府发生的事。
江燕如却蓦然反应过来,这肯定是皇帝知道自己弟弟死了,来找萧恕麻烦了!
萧恕刚拿起茶盏又只得放下,他对外吩咐了一声备马,站起身就对江燕如道:“天黑前吴岩会送你回萧府。”
安排完江燕如,萧恕对韩皇后随意拱了下手,就离去了。
萧恕一走,韩皇后都像是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轻松,转眸就笑吟吟看着江燕如。
直把江燕如都看起鸡皮疙瘩了,韩皇后才不卖关子,打趣道:“你听见他刚刚说的话了吗?”
“听见了。”江燕如不能领会韩皇后突如其来的高兴,微微歪头询问:“他不就是让我别玩太晚,早点回府。”
吴岩赫然已经成了他的移动眼线,成日里就知道盯着她,哪怕江燕如再三保证自己跑不了,也摆脱不了他的监视,人如其名,固执得像块石头。
“不是这句。”韩皇后摆摆手,兴致勃勃地道:“他说怕你在皇宫被人害了,因而与皇帝生出间隙,可见你在他心里颇为重要。”
江燕如想张口辩解,韩皇后伸出手指点住她额头。
“若不重要,何以影响他与陛下的关系?”韩皇后恨她榆木脑袋不开窍。
江燕如恍然大悟。
还是韩皇后的领悟高啊,让人茅塞顿开、醍醐灌顶。
江燕如差点就要信了真,但是随即一想。
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