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乐好像做了一个梦，他随梦里的人笑，随梦里的人哭，随梦里的人愤怒，杀了不少无辜的生命，最后和梦里的人一起自责地死去。

在梦里余乐也曾想过，在这里，到底谁是失去眼睛的人？

是高度近视的陈四汉？是被挖掉眼睛后死去对眼睛有着变态追求的欺凌者？还是所有旁观却漠视或推波助澜的“观众”？

可能，这三者只要有一个人拥有眼睛，就不会酿成今日的惨剧。

余乐从这漫长的梦中醒来，大汗淋漓，睁眼看见了熟悉的天花板，发现自己躺在家里床上。

我是怎么回到家里的？

就在这时，白雪薇从外面推门过来，看见余乐醒了，便开口道：

“老哥，早上你怎么躺在我们学校门口啊，今天上午门卫准备开门时看见你躺在门口吓了一跳，最后还是警察通知我去医院接人的。”

余乐一听到这，急了：

“去医院接我？医院问你要了多少钱，我可什么事没有啊，你别被人讹住了。”

这话把白雪薇气笑了：

“您就是现代版的葛朗台？自己昏迷过去了醒来第一件事不是关心自己的身体，而是怕别人担心你那两个臭钱。你看看你从头到脚哪个地方能跟有钱沾上半点关系的。”

余乐听到妹妹的挖苦，摆了摆手：

“废话，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余乐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便问道：

“薇薇，你们学校现在有什么不一样吗？”

白雪薇转了转眼珠，说道：

“我今天去医院接你去了，压根没有上学。”

“不过我听放学的同学说，五楼男厕的那幅画和后面的童谣全都消失了，现在我同学还问我，你是不是茅山道士下山，昨晚为我们学校斩妖除魔去了。”

白雪薇意味深长地看着余乐，余乐慌忙摇头道：

“怎么可能，封建迷信坚决不可信，这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什么茅山道士什么厉鬼伤人这种事。”

就在这时，余乐兜里放着的十字架突然从身上掉下来，搞得气氛突然尴尬。

白雪薇阴恻恻地开口道：

“好吧，你不是茅山道士，你是猎魔人好了吧。”

余乐百口莫辩，只得尴尬地笑笑。

“好了，你在床上好好静养，现在大中午了，我去做饭。”

余乐叫住即将出去的白雪薇，从兜里掏出这两天店里挣得两百块钱。

“拿这些钱，做点好的。”

白雪薇出去做饭后，余乐坐在床上发呆。

那场梦，经历陈四汉的一生，余乐现在算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与陈四汉感同身受的人，审视陈四汉的一生，比小说还荒诞，但有一个让余乐至今不解的问题。

到底是谁在那个时候，递给了陈四汉一把刀？而且陈四汉多次感到自己的情绪受人调动，这又是否属实？

莫不是借刀杀人？

余乐想破头脑也没想出一个所以然来，只能打开手机，发现“金手指”APP，有推送的消息。

“恭喜你，已获得负责人的认可，请自行寻找对应的负责人，签订劳动合同（如果24小时内未到负责人处报到，则视为放弃签订，系统将自动脱离，并收回获得的奖励）”

负责人？劳动合同？什么鬼？

余乐摸了摸脑袋，好像不去找负责人后果很严重的样子。

那么谁是负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