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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他要谢我。”唐子盛这话说的极为自负,“南州战事起,西北大军必然会秘密被调回南州,而西北军一撤,西北城外虎视眈眈的外邦人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你说将军是想要打完怀王和信王再回头来打西北,还是想要在他和怀王信王交手时有人替他守住西北。”

周南川听完,虽然知道唐子盛说的不错,可此事还是过于冒险。

“还有一点,你不要忘了,南州三足鼎立不代表在乱世夺权的就只有这三方势力,京城里还有做了十多年的太子,我想他可比谁都更想登上皇位。

将军一人可对付怀王和信王,但那也是极限了,这时候要是太子突袭,将军必败,我的出现既是帮了他,也让他因为此处能护住百姓,对挑起战乱少一些愧疚。”

时局分析,周南川想他的确是比唐子盛弱了很多,“这样子算,我们就不能弱,甚至要比之前计划的更强才能入得了将军的眼,让他和我们合作,那你有这个本事让将军入眼吗?”

“入眼?不,我要的是平等合作,区区入眼和受制于人有和区别?等战事平定,我们可就是他人刀下的鱼肉,任人宰割。”

有战乱自然也就有恢复和平的时候,天下古往今来,都是分必合,合必分,如今暂时太平若只考虑在战乱中怎么生存,等到战乱结束,又该如何自处?

“你想分天下这一杯羹?”周南川知唐子盛有野心,但是就凭唐子盛在县衙当县令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性子,就算拿下了天下估摸着也管不好。

“羹是要分的,但也不一定是为了争夺皇位,西州多贫瘠,如果日后此地出一座城池可掌西州百姓衣食住行,也能为西州蒙受不白之冤者击鸣冤鼓,岂不是也很好。”

“好是好,可那也得看看这新上位的皇帝乐不乐意。”周南川觉着自己是不能和唐子盛继续谈下去了,不然他这颗勉强还能抑制住激动的心就要失控了。

据天下一隅为城,好气魄,好胆识。

“这新皇帝是谁坐我们还得等着看,现在先把兵符送到西北将军府的人手里,拿到将军的承诺才是最要紧的。”

“我会尽快安排人。”

唐子盛也恢复正常的状态,天下争霸、逐鹿中原,此等乱世群雄争权的事在看东汉末年和隋唐之间的史记时,又有几人没有想过若是自己参与其中该是何等波澜壮阔的样子。

如今大豫虽不是他记忆中的任何朝代,但正逢乱世未显露,他偏巧要谋一安稳地,那他就当一当搅浑这塘池水的棍子,试试自己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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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熠然在上次和唐子盛谈过之后,又休养了五六日,便打算正式上护卫的岗,不然这么拖下去,除了回南州时间会延长,每日剧增的银子也让他觉得憋屈。

“你这是在干什么?”沈熠然抱着一把剑,这是他上任时要求配备的武器,此剑不算好,但剑锋还算利,打造此剑的铁匠也是用了心的。

“自然是在做大事。”唐子盛正在买来的三只大缸里撒草木灰,这是用来种他那寥寥无几的土豆用的。

幼年在乡下的时候,他和奶奶一起种过,对于种土豆的事还是比较得心应手。

“以前听闻西州当官的多是不干实事,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沈熠然想唐子盛这样还不如当个种田的,白拿俸禄不干实事。

“此言有理。”但他除外,不过现在也不是将土豆这事坦白给沈熠然的时候,所以唐子盛选择不解释。

“你要我留下保护你半年,如果你之后的日子都是同今天一样,我看就不必如此浪费人力了,你院里的两个护卫足以。”

唐子盛将切好的土豆块埋进土里,埋的时候确保每个土豆块上都有两到三个芽之后才盖上土,“你说的有道理,既然现在没有人暗杀我,你这工钱也不能白领,没事的时候就教教我两个护卫一些把式,我要有空也来学学。”

“……”

“对了,你的伤口我记得是缝线,这都快十日了应该能拆了吧。”唐子盛突然提了一句。

“我”

“下午我们去一趟白河村,让许哥儿帮你把线拆了吧。”顺便送几个土豆过去。

沈熠然看着自顾自回答的唐子盛,他的线早就自己拆了,还用的别人帮忙,再说只是拆线,就是书棋和书墨也不是做不得,还得要走一趟白河村,什么居心他都懂。

不过好歹唐子盛现在是他雇主,这点面子他还是没有驳。

“大人,缪巡检找你有事。”书棋匆匆从前堂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