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友苦笑:“咱娘把咱俩生出来后就大出血死了,咱爹都搞不清楚咱俩谁前谁后。小时候为了争个‘哥’的称呼,咱俩没少干仗。后来长大了,早都忘了这事了。你如今怎么……”
“不是爹搞不清楚,他知道若是说你比我早几个时辰,我肯定不服气,所以才说分不清的。娘当初怀咱俩的时候,不知道自己一下怀了两个,所以只做了一个荷包,上面绣了‘林长友’三个字。咱娘不认字,这几个字还是爹教的呢!所以,你才是哥。爹在世时说过:‘咱祖祖辈辈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腰累弯了,汗流尽了,一辈子也就过去了。但是直到闭上眼睛也不一定吃到过一顿饱饭。现在背井离乡来到了这传说中的苦寒之地,竟然没饿着过一顿,不仅没饿着过,还什么天灾人祸都没了。’爹就想着,咱林家的子孙能像现在这样,长有,长发,以才给咱俩起这个名字。”
林长发的一番陈词勾起了林长友对父母的回忆,鼻子发酸,
“咱娘也给你做了个荷包,上面绣着林长发。”
林长发苦笑:“那是大嫂做的,有一年的春节,我看你戴着娘做的荷包,而我没有,就哭闹了一天。大嫂就骗我说我的荷包忘了放哪了,等她找到了再给我挂脖子上。大年初二的早上,大嫂说荷包又找到了,亲手给我带上了。我一开始不知道这是大嫂做的,后来去舅妈家拜年时在厨房听到的。”
说到这里,林长发忽然眼角湿润了:“我不是接受不了自己是弟弟,我是接受不了娘生完我就大出血死了这件事,总觉得是我害死的娘。”
“长发,”林长友拍着林长发的肩膀安慰:“大哥说娘走之前搂着咱俩,嘴角一直是笑的,还说了句‘真好,这辈子也值了。’咱娘从来没后悔过,走的时候很平静。”
林长发平复了一下心情,“哥,从小到大我总是惹祸,以后再也不会了。你说的对,一个人的力量再大也是有限的,无数个有限的力量加到一起才能攒成无限的力量。这次奉天的事情让我看到手握重兵的军阀居然也会害怕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如果没有你加入的那个组织解救,我这会儿还在牢里,说不定哪天就会被他们编造的莫须有的罪名给崩了。我知道你们组织里一定有千千万万有这种力量的人,这些力量汇聚到一起,一定会打破这世间的所有不公!”
林长友听到长发的肺腑之言,激动的眼泛泪花,与弟弟紧紧的抱在一起。
兄弟俩这边刚刚袒露心扉,齐希望就出了事。
林家这两兄弟有意支开自己,她就知趣的沿着江散起步来。她边走边想着林长发在火车站外说的话,不禁出了神,直到看到江桥底下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救命!”
忽然一个女子喊了起来。
“闭嘴,小娘们,不想活了?”
“你老老实实的伺候好我们兄弟两个,我们保证不杀你,你要是敢反抗,直接给你扔江里去喂鱼。到时候你那瞎眼的娘就得饿死,你的哑巴弟弟也得到街上要饭。”
那女子抽抽噎噎的,不敢再反抗了。
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敢奸**女!齐希望怕女孩继续遭受凌辱,捡起地上的石头就朝两个淫贼扔了过去,完全忘了自己也是个柔弱女子。
“唉呀,哪个王八犊子——呦,又来个小娘们!老二,这回咱兄弟俩一人一个!”
被砸中的地痞喜出望外,让老二看住那个女孩,朝齐希望跑过来。
见这两人被撞见并不慌张,还妄图将自己也抓住,齐希望这才开始害怕了,弯腰捡起几个石子不断的朝地痞身上扔,却都被地痞躲过。齐希望见自己不是对手,转身就往回跑,边跑边大声喊:“长发、长友,快来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