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费力气？徒劳？只要是能让你感到痛苦惊慌的事，我倒是不介意多来几次。”

寐立刻讥笑道：“痛苦？我可是魔！你觉得我会怕吗？”

“我记得你之前说这些魔气不过只是你的一点点力量，听起来还真是个蹩脚的撒谎。”

自觉不妙，寐低喝道：“你什么意思！”

韩宸轻声一笑，像是早已料到一切一样，平静地说着令寐心悸的事实，“如此大的魔气分布，至少占了你三成的魔力吧。你后来的挣脱也不过是因为吸收血灯中血气，又让你白白添了三成，真是辛苦你凑成足足六成后才有了与我一战的自信。我说的可对，寐？”

“猜的不错，但事到如今又有何用呢。你还不是依旧没能赢我。”

韩宸摇摇头，猛地加重了语气，“你又怎么知道我是猜的呢，果然......愚不可及！”

那一刻，神印已现，蓝眸凝结出冰凌，韩宸的身形与万年之前的自己重合，纵然早已遍体鳞伤，但他作为神与生俱来的一身傲骨依旧存在。韩宸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气势，下达着只能听从的命令！

“我是有罪，可你更是罄竹难书！你我之间血海深仇，你若还想多活上几百年最好就夹着尾巴滚回你的魔域去，莫要再踏入人间一步！否则，无论如何，哪怕就算是追到魔域去我也会将你挫骨扬灰碎尸万段，以泄我万年心头之恨！”

“我一向说到做到，你若不信，大可以再来试试。”

“这次的锥心之痛，就当我送你的见面礼。现在，你可以滚了。”

蓝光一亮，一把利剑已然刺入胸口。寐闷哼一声，脸色变了又变，心中的不甘越发地浓郁。他一直怨恨着自己恶鬼的身份，却比不上现在恨得如此强烈清晰！

神，乃是天地清澈灵气所聚；魔，乃是浑黑的魔气所造。神，顺天而行；魔，逆天而生，被天地不喜排斥的恶鬼们只能委身于不见天日的魔域苦苦煎熬，并本能地惧怕着高高在上的天神！凭什么？！若他是神，若他是神，他又怎么会活得如此狼狈不堪！他不甘心！

烈火焚身，胸有剑伤，这样剧烈的痛苦让寐的话语更添了几分特有的阴狠。他一边讥笑一边嘶哑地吼叫道：“天吴！天吴！你不可能一直这样得意下去的！早晚有一天......早晚有一天，你会再次失去你珍视的一切！哈哈哈，我会一直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狠毒的话语依稀回荡在空旷的街道上，韩宸慢慢扬起头，双眼紧闭，疲惫地深吸了一口气，由衷地感受到一股难以言说从内而外的疲惫感。

半晌，韩宸自言自语地喃喃道：“同样的错，我又怎会再犯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