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得越来越快。
脑子里好像被浇了饴糖,成了一团浆糊。
他不知道自己的眼尾抹上了醉似的红晕,只感觉自己像烧了一样。
是喝的酒上头了?还是之前在婚宴上的月舞?
他模模糊糊的想到。
一开始敖冰没有察觉到异样,低头切齿磨牙:“狐狸、蛇、老鼠!你的好朋友还真是多得很。”
他不满地抬起头,两人视线相遇却彼此愣住了。
呼吸交错之间,可以看到对方每一根睫毛的轻微颤动。
敖冰紧紧盯着严景绯红的脸,看着他含着水的眼睛,看着他呼吸困难似的双唇张开一道缝隙,若有若无地抽着气。
敖冰的呼吸也跟着加重了。
彼此之间极近的距离,让他遥远而模糊地想起了好像还存在过更近的距离。
但奇怪的力量攥住了他的大脑,让他回忆不起来。他下意识地凑近、凑近、想要拉到更近的距离。
严景的脸更红了,像被水浸透了一样,他闭上眼睛。
渴求新鲜空气,他张开双唇,恰似花瓣颤颤巍巍地展露花心迎接露水。
越来越近——
“呲!”
严景小小地发出了一声痛呼,睁开眼睛。
他紧张地后退一步,却忘了背后是翻进来的窗,腰部直接撞到了突出的窗台上。
两人这才似梦中惊醒。
彼此慌慌张张地错开视线。
敖冰用余光偷瞄严景的脸,又像害怕被发现的贼一样低头,最后闷声道:“你都醉了,要不早点休息。我、我先走了。”
严景呐呐道:“好呀。好呀。”
他下意识向右几步移开身子,露出身后撑开的木窗。
敖冰低着头,恨不得把脖子一同埋进胸膛里。他手脚并用,笨拙地爬出窗去,忘记自己会法术。
敖冰离开后,严景才清醒过来。
是那场月舞,把藏在心底深处的情与欲激发出来了。
他扑到床上,把脸深深埋进柔软的被褥里。不想了,不想了,他告诫自己,明天就会恢复正常。
可是难道、我喜欢那条龙?!
严景翻身仰面躺在床上,沉思着。过一会儿,又不住地在被褥上打滚,纠结不已。
黄兄,你把我害了呀!严景在心中呐喊。
今夜、又有几人几妖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