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里暑热已经开始泛起,因为君王耐不得暑气,咸阳宫里早早就用上了冰。
过了人定(子时),咸阳宫里寂静一片。唯有君王寝殿里,被困在一个重复梦境的秦王政时不时发出些呓语。
不过君王向来严以律己,也明白君不密使其臣的道理。所以即便是梦话,也不会轻易叫人听了去。
今日刚刚得了赦免的黄阄咬着牙撑起身子,向君王帷帐的方向稍微探了探身,想仔细听一下君王是否在传自己。
过渡费力的动作扯动他接连跪了两日而酸痛难忍的膝盖,他痛的龇牙咧嘴,“嘶。”
可刚刚哀嚎出声,他连忙捂住自己嘴,避免发出更多动静。
黄阄强忍着疼,扒着柱子,上半身又向前倾了几分。但努力了半天,他却只模模糊糊的听到了几个音节。
王上具体在说什么,他听的不是很清楚。
黄阄皱眉想了想,犹豫是否该去叫醒君王。但未经传召接近王上,这罪名他又实在承担不起。
他捶了捶自己的大腿,无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哪天该死的刺客究竟做了什么,让王上这几日夜夜梦魇。
可他却不知道,这几日他家王上的梦境,其实并非全程都是晦暗阴森,至少一开始,这梦境也算得上…风月无边。
浴池里,嬴政光着身子斜倚着池壁,臂膀舒展姿态慵懒,像一只蛰伏后收起利爪的猎豹,等着将盯上的猎物吞吃入腹。
他拿起池边放置的酒樽,凤眸眯起,俊美的脸色满是玩味之色。
胸膛上的水珠顺着他腰间沟壑一路向下。
嬴政抿了一口酒,盯着对面的衣襟退至胸口,已经露出圆润肩膀的女子审视了几眼,仰头将樽里的酒一口灌下后勾起唇角,低沉嗓音里藏匿着令人难以忽视的强势命令,“脱了。”
女子不可置信的瞪着他,贝齿咬着下唇涨红了脸,眼神中蓄满不甘。但最终又因为顶不住他霸道气势,而纠结着将小手放在衣领处。
她磨磨蹭蹭的拖延了一会儿之后,最终涨红着聊闭上眼选择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