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环境极差,草木稀疏,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偶尔还有几声女子的啼哭。
叶竹霖被侍从粗暴地推进逼仄的房间,里面除了一张床华丽干净,其他地方都破破烂烂的,由此也可以见得,被刘成济强掳进来的这些后院之人过的是什么凄惨日子。
衣袖下的拳头骤然捏紧,必须尽快找到证据的决心更甚。
许是叶竹霖太过愤怒,所散发出的怒气被侍从所察觉,侍从狠狠推了他一下,又恶道:“老实点!今晚少爷肯定要来找你,你记得自己洗干净,否则污了少爷的眼,……”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完,只是解开腰间的鞭子,往叶竹霖身边的地上狠狠一甩,凌厉的鞭声划破空气,带起尘土,其中的威胁不言而喻。
但叶竹霖却十分淡定,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侍从冷哼了声,笑容突然变得下流起来:“等少爷腻了你,到时候爷一定会好好疼你的。”
说罢,他转身砰地一声关上门就离开了。
叶竹霖回头看了眼那张大床,床弦上竟然还染着斑驳的血迹,床下有个蒙尘的盒子,他用脚勾出来踢开,里面却是些不堪入目的东西,上面同样沾染了不知道多少少年少女的鲜血。
他有些作呕,一脚把盒子踢到角落去,那些折腾人的道具稀稀落落散落一地。
叶竹霖一刻也不想再在这个房间里多呆,想要去院子里透透气,一推门却发现是被锁死的。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把门弄开的时候,旁边的房间却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接着又是断续不绝的哭喊和求饶声,还有刚才那个狗仗人势的侍从的yin笑。
而这住着众多同是苦命人的大院,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去。
叶竹霖一脚踹开门,两步走到隔壁,那大门就这么敞开着,女子已经被侍从逼到了墙角,衣衫半破,瑟瑟发抖。
侍从听到声音不满地转头,卡在嗓子眼的怒骂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叶竹霖一拳打在面上,晕了过去。
女子哭哭啼啼地看向叶竹霖,叶竹霖上前安慰她没事了,女子却只是摇头不说话。
叶竹霖重新站起身,抬起笔直的长腿,狠狠一脚,那侍从滚了两圈就被踢到了门外。
他又回头看了眼女子,女子的哭声小了些,已变成微微的啜泣。他本想就此离开,但又想跟她打听刘府内的消息,等了半晌,女子终于平复下来心情。
叶竹霖问她今年刘府可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女子想了想,本欲摇头,但动作却突然止住。她走到门外小心地踢了踢侍从,确认他没醒后,又把门拉上,道:“后院有一处地牢,之前本是为了惩罚后院中不听话的人,三天两头就有人被送进去。但是今年年初之后,地牢就只有两三个惹得少爷怒火滔天的人进去过,并且都没有活着出来。”
“还有呢?”叶竹霖一听,觉得确实有些蹊跷。
“刘少爷虽然嗜虐,但嫌地牢阴森潮湿又没有床铺,此前一年也不过进去一两次。但今年,他每隔十天就会进去一次,后院曾经有人传闻里面藏了什么宝贝。然后那个人就被刘少爷拉到庭院中,割掉了舌头活生生打死了。”
说到这里,女子打了个怵:“我是看在今日你救了我的份上才告诉你这些的,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其他人。”
叶竹霖点头。
这刘成济对地牢如此警惕,恐怕里面真的藏了什么东西,他琢磨着要如何进入这地牢一探,便在后院里溜达了一下午,来到女子所说的地牢入口处,却见四五个精武壮实的打手守在那唯一的入口。
想要悄悄进去那必然是不可能了,只能让刘成济把他送进去。
叶竹霖思考着该怎么办,门却被人推开。
刘成济大步跨进,一脸阴森,手里拿着鞭子和小刀,一副想要教训叶竹霖的模样,但在看见那张绝世倾城的脸时,表情又软了下来。
“小美人……”他扔下手中的凶器,冲叶竹霖唤了一声,“可有乖乖等着爷?”
叶竹霖并未回答,只是浅浅一笑,宛若春风拂面,让刘成济看得入迷。
他又往前走了两步,刘成济双眼流露出色意,目光几乎凝固在了他半遮半掩的锁骨之上。
美人芊若青葱的手指软软地搭在了刘成济肩上,脸上挂着柔弱无害的笑容,双眸中波光婉转。刘成济嘿嘿一笑,抬手正要去摸叶竹霖的手。
但叶竹霖又立马松开,往后退了两步,右手伸到背后的小桌上,在刘成济发怒之前,将加了迷骨丹的茶水递给了刘成济。
“少爷,我这儿没酒,只能以茶代酒,和您一起喝一杯。”
果不其然,听到这般解释,刘成济方才因为叶竹霖躲避而产生的不满尽数消失,乐呵呵地接过茶水,甚至还亲自帮叶竹霖也倒了一杯。
然而,就在那加了料的茶水即将被刘成济一口喝下去之时,外面的仆从却突然敲了敲门,颤颤巍巍地唤道:“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