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九点起床会不会太早?”陈晚问。
“还行,我还以为你们会七点,那就九点集合,需要我们带些什么吗?”文音说。
桑怀北颇有些嫌弃地瞥了文音一眼:“姑娘跟着去就行,要带的东西我们会带上,用不着你们。”
几人又商量明天露营要带的物品。
一旁的陈晚见文音不怎么吃菜,夹了一点到她碗里,之前的一次知道她胃口小,吃不多,但太瘦了,让她多吃一些。
文音低头吃菜。
商庭之目光转开,跟桑西延说话,忽而又感觉到桌下伸过来的雪地靴又往腿上勾,他眼底都是包容的笑意,没有出声说她,但收回目光,垂眸拿起手边的手机给她发了信息。
文音扫他一眼,手机跟着震动。
她心跳加速,大家都在说话,没有发觉两人之间的暧昧,她摸出手机,一条似是警告的消息映入眼里:“别闹。”
文音甚至能想象出商庭之说这话时的嗓子,低沉的,性感的,又带着一丝威严的拒绝。他总是拒绝她,她压根儿就没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没有理他,不过也缩回了脚。
饭后,桑文音没有跟男人们一起,而是跟夏喃喃回去房间。
看着喃喃走去浴室后,她踢掉雪地靴,从行李箱翻出一条黑色吊带短裙换上,走到镜子前,补了口红,撩开头发,提起高跟鞋光脚走出房间,一边低头给一个号码发去一条信息,又回头看了一眼,夏喃喃还在浴室,里面传来水流声,文音握着门框,一个转身出去,关上房门往走廊的另一边走去。
走到另一间套房,文音只敲响两下,房里的人刚打开门,她顺着门缝钻了进去,后背撞在门板上,将房门关上的同时,一下子抱住商庭之,两人脚下一跄,便靠在门上不动。
商庭之身上沾着水雾的湿气,似乎刚从浴室出来,只披着浴袍,头发潮湿,搭着一条干毛巾在头发上。他见到她,毫不惊讶,面色很平淡,手里还拿着手机,屏幕上停留在刚点开的那条短信。
文音丢下高跟鞋,伸手扯他头上的毛巾,双手从他的头发落到绷实的肩膀上。
他握住她手腕:“怎么过来了?”
文音抬头问:“不能来吗?”
“不要一个人去男人的房间,知不知道。”
“你开门了。”
商庭之脸上总是有几分持礼的淡笑,垂眸看她,眸色十分深邃,像两颗明亮的黑曜石,极其迷人:“是,毕竟我不开门,你就要喊了不是,总不能让你做失礼的事儿。”
文音笑了,勾着他脖子踮起脚吻他。
他偏头避开,不笑了,捏着她下巴,推开她一点儿,眯着眼警告她:“回去,女孩儿。”
文音没有听进去,反手锁上房门,握着他干燥的手掌落到裙摆,干燥的大手碰到布料的时候,不属于自己的气息裹挟住呼吸的空气,脚尖霎时都绷直了。
商庭之压低眼角,沉静地看着她,收回手时,轻轻一刮,像过了电,文音顿时叫了一声,腰都软了。
他抚着她脖子,然后一带,将她牢牢按在门上,托住她后脑勺,安抚似的揉着那柔软的头发,一只手掐着她的细腰,拉下她一边肩头上的细带,嗓子很低:“就这么不听话?”
背后的拉链慢慢拉开。
黑色的短裙便垂落在地上,堆叠在笔直雪白的双腿边上,绕了一圈。
文音后脑勺贴着门板,闭着眼仰头,他避开她的唇,只吻她耳朵,耳垂连同珍珠耳钉都被裹在热气里,她面色潮红,嘴唇微张,大声喘息着,双手扯着他的头发。
头发细微的疼痛让商庭之忽然停住,像想起了什么,松开了她,往后退开。
身上的干燥一下子散去,文音睁开眼睛,对上他清醒从容的目光,烦躁了起来:“你就这么喜欢家里那个人儿?”
商庭之只是提醒她:“我们别逾距。”
文音心里有股无法发泄的愤怒,立刻推开他,往浴室走去:“我还没有洗澡,借你浴室一用。”
商庭之没有再将她往外驱逐,只看着她走进浴室,湿湿沥沥的水声一下子响起,倒是不客气。他转到沙发那儿,捞起外套摸出烟盒,捏出一支烟走到露天温泉池边上,耳边依旧响起湿沥的水声。
浴室有一面是落地玻璃,里面的人,外面的人,都能看见彼此,文音没有拉下遮挡帘,就站在玻璃前,淋着洒下来的水柱望着外面的商庭之。
男人看都没看向这里,只是在池边抽烟。
她关掉花洒,直接走出去,浑身湿漉漉的,从背后抱住他:“抱我睡觉,今晚我睡你这儿。”
身上的衣服被沾湿了,商庭之侧头,低头看她。
文音抬头看他。
商庭之慢条斯理地扔掉烟头,便把她抱到床上,两人都陷到柔软的床单里,他正要起来的时候,文音勾着他脖子,将人拉住,不让他走。
他手搭在她手背上,似要扯开她的手,但看到她眼睛湿润起来,直直看着自己的样子带着几分楚楚可怜,他顿住了,拨开她额前凌乱的头发,收回手,这次没有再拒绝她,而是顺着她拉扯的力度躺下去,把她捞到怀里抱着。
文音扯他浴袍,一边摸出手机打给夏喃喃:“今晚我不回去睡了。”
“不回来睡了?”夏喃喃愣住,随即反应过来,“那你今晚去哪儿睡啊,不会是……”
“嗯。”文音回应。
她已经扯他身上的浴袍。
男人紧实的腰腹线条绷得笔直有力,隆起的肌肉充满着力量感,想被他彻底包裹和掌控的冲动几乎无法抑制,她摸着他的项颈和肩膀,脸上露出一丝迷醉,纤细的指尖沿着一根根硬朗的线条描画起来,有点挠人的痛痒。
电话那边的喃喃还在惊叹:“你动作可真快,他留你下来吗?”
文音盯着他,手往下一滑,心不在焉地应着喃喃:“他留我下来了。”
商庭之一个翻身,扣住她的手按在头顶,声音只有两人听见:“别动,乖一点儿。”
文音双腿盘上他的腰,也只用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家里的那个人儿知道吗,你抱着别的女人。”
“你在意的话,要我打电话给她吗?”商庭之问。
“不用。”她冷了脸。
商庭之看着她,见她生气,眉眼挂起淡淡的笑,似是不在意,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按住她乱动的双腿,手掌一转,折起腰上的双腿,托住她细细的腿弯。
他低头凝视着她,垂着眸,沉默安静地看着她的样子有种难以抵御的压迫,高大的身躯投下来一道阴影,将她笼罩住,文音只是被他看着,就热得受不了,她仰头吻他,依旧被他避开。
拉开了门的外间灌进来微凉的风,有点寒意,文音却渴热。
她望着头顶上方的男人,双手抓着床单,身子混在烟灰色的床单上,如同晕开的奶油,在他的大手从脸颊落到耳垂上,捏着那颗珍珠耳钉的时候,她轻颤,脚趾蜷缩了起来。
脚尖往床上划拉了一节,床被堆叠的皱褶像起伏的波纹。
“别碰我耳朵。”她有些哀求。
他笑了,手掌托着她,另一只手已经沾着吹进来风的潮湿,流动的空气中弥漫着女人的香气,他用力掐着她下巴,偏过去,在她耳边低声:“乖一点儿。”
耳蜗里都是温热的气息,丝丝入骨的酥麻,文音一阵战栗,头皮都炸开,忍不住叫出声。
“桑桑?”夏喃喃在电话那边狐疑。
商庭之转头,一手挂断电话。
昏黄的房间安静了下来,在电话结束的同时,两人也再没有任何举动,文音整个人不动了,他已经推开她,似乎多碰她一下都厌烦。
商庭之抄起一旁的毛巾擦拭手掌,居高临下,语气沉了一些:“乖乖睡觉,还是回去?”
文音偏过头,不过没有再乱动。
两人沉默对视了半会,她拉起被褥卷成一团,转身背对他。
商庭之神态安静淡然,揉了揉她散开的头发,下床,穿着的浴袍早已经被扯得松松垮垮,他重新整理了一下,叫人送来一杯热牛奶让她喝下后,便坐到沙发那边,翻出笔记本处理公司文件,到了深夜,卧室里传来开窗的声音,他猛地起身走进去。
文音光洁着身子,镀上了月色,雪白的皮肤仿佛吸收了所有的月色,浑身白得透光。她脸容却平静地站在窗前,双手用力攀着栏杆,即使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也没有回头,眼里只有窗外。
“怎么还不睡?”他走过去,把她拉回来。
“睡不着。”她依偎着他。
商庭之不语,但把她抱回到床上,这次没有再离开她身边,而是抱着她睡觉。
早上六点的时候,商庭之自律而准时地醒了过来,他叫醒文音,纵使留她过夜,但不会留她太久,天亮就让人离开。
商庭之拉她起身:“回去房间,别让人看见了,对你不好。”
文音睡醒后就听到他这样的避忌,精神一下子很差,无比烦躁,语气带刺又很冲地嘲讽他:“是怕对我不好,还是怕你的人儿知道你在外面找女人?”
他淡淡地说:“女孩儿,你身边的陈晚,那是我表弟。”
文音沉默了下来,从床上起来,捡起地上的吊带短裙穿上。
商庭之也走进浴室,没有关门,她穿上高跟鞋,已经没了刚才的脾气,扶着门框走进去,从后面亲吻他后颈。
墙壁上镶嵌的镜子映照着两人,他没有动,任由她,只微弯着腰,双手在水流中冲洗着,哗然的水声,掩盖住细细的吸吮声。文音见他没有半点反应,退开去,偏头望向挂钩上钩着的黑色蕾丝内衣,昨晚洗完澡后就没有再穿回去。
她笑着在他耳边说了一句:“送给你。”
商庭之看了一眼:“我有洁癖。”
桑文音冷着眼眸,转身离开,走出房间的时候,嘭地一声,用力甩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