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没听错,就是托运。
粮站有很多拖拉机和小卡车,和人家熟悉了,有时候坐个顺风车,委托捎点东西,甚至是跟开车师傅要瓶汽油或柴油。
而这些,都是不用钱的。
张元初啄了啄牙花子,说道:“你们先交公粮吧,我去收征购粮的仓库走一趟,看看有多少大皮糠。”
收征购粮是粮站每年必须执行的任务,主要分为早稻、晚稻和糯谷。
价格分别是每百斤毛粮,9.8元、11.2元和11.8元。
但是研磨后的大皮糠是一样的,没有那么详细的区分,按照和关向明商定好的,以每百斤3毛钱的价格收购。
“你是做什么的?”
张元初刚逛了一会儿,就被一个40多岁的男子给拦住了,“问你话呢,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乱跑啊。”
“您是?”张元初不答反问。
“我是太平仓粮站的站长,你是跟哪个生产队来的,快回去,这边不能过来。”站长挥手驱赶。
张元初倒是不生气,直接从口袋里摸出关向明签字盖章的批条递了过去:“我是代表发展大队即将开办的养殖农场,来收购大皮糠的。”
孔恒仔细的辨认着手中的批条,随后一脸震惊的看向眼前的少年,不敢相信的问道:“你就是,张元初?!”
“我是张元初没错,但不确定是不是您认识的张元初。”张元初耸了耸肩。
“嗐,在咱们东北搞蔬菜大棚还成功了,又连着坑了几次关书记的,难不成会有第二个张元初?”孔恒笑呵呵的道。
张元初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两声,选择默认。
总不能,让他详细描述一番如何把堂堂公社机关总当家给坑了的事吧。
他要是拿出来炫耀,保准明天关向明会杀到村里去。
“站长,不知道太平仓现在堆积有多少大皮糠。”张元初忙转回正题。
“你的蔬菜大棚不是挺好的嘛,怎么想起搞养殖场了,倒不如把大皮糠送去大棚里沤成地肥。”孔恒建议道。
张元初摇摇头:“我们村靠近黑土地,田地的情况不差,加今年秋收又烧了一次苞米杆子,再沤地肥就过了。”
孔恒怔了怔,笑道:“看来你做事是有计划的,并不是盲目自大,我就不多说废话了,大皮糠在后面呢,跟我来。”
在站长孔恒的带领下,张元初来到了粮站后方一处拆掉半截的平房面前。
而那些大皮糠,就随意的堆放在墙边,既没有垫高,也没有在面遮盖防雨雪的篷布。
“嗯?”张元初皱起眉头。
皮糠需要保存在密封环境的高处,眼前这些直接扔在室外,仍由风吹雨打。
孔恒无奈解释道:“开拓黑土地时大皮糠可是宝贝啊,那时候都小心的存放在粮仓里,现在用不就暂时扔这了,等粮食入库完毕,库里还有位置再搬进去。”
张元初想起来的路,朱建国跟他说过入库的粮食有不达标准的事情。
按照粮站的操作,不出现达不到标准的粮食才有鬼了。
“我都要了,您让人来过称吧,回头我让我们村的人拉走,粮站收粮结束前若是有新的大皮糠也都给我,但是要麻烦站长好好存放。”虽然很便宜,但是张元初不想买一堆垃圾回去。
“行,没问题。”
孔恒笑容满面:“要不后面新出的大皮糠,我们用拖拉机给你运回村子,支付点运送费就行,省得你还要跑过来。”
好家伙,都琢磨出货运物流来了。
张元初能明白孔恒的意思,卖大皮糠收到的钱是不需要走公账的,再整点运送费还能多赚一点。
蚊子腿再小,它也是肉啊。
“此次同样帮我安排拖拉机把大皮糠运回村吧,当然,如果掺杂了不能作为饲料使用的大皮糠,我是不会付钱的。”张元初明明脸带着笑容,却让孔恒毛毛的。
他本来是觉得对方年轻可以占占便宜,现在,似乎得重新想想了。
过称,装车。
目送着张元初带着大皮糠离开,孔恒回头看了眼身后不合格被扔了一地的大皮糠,不禁擦了把额头的汗。
堂堂粮站的站长,在和一个小知青打交道的过程中竟然会感到心惊。
“好生厉害的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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