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真努力想放松身体,装作睡着了的样子,但到了沙发边上就戛然而止的脚步声,还有鼻端隐隐约约飘来的熟悉的暗香,都让他难以克制心里的紧张。
他不知道此时此刻的李震白在做什么,在想什么,林真还记得几个月前的那个晚上,李震白对于他能早日和李正箫生个孩子的希冀,如今知道了他们还未同房,李震白会不会因此而震怒?
而李正箫刚刚狠狠告了他一状,李震白向来溺爱这个弟弟,又会不会因此而惩罚他?
林真不怕被冷落,不怕被批评,他只怕失去在ENERGY进一步往上的机会,这是他目前唯一的出路。
而李震白,对这条路掌握着绝对的生杀大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站在沙发边上的人没有出声,也没有动作,但林真的身体越来越紧绷,他已经快要装不下去了。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头晕得厉害,胃里也一阵阵的紧缩。
终于,他不顾一切地一下子翻身坐起,胃里吃下去和喝下去的东西一阵阵上涌,他眼前模糊地一把推开沙发边上的人,冲进了卫生间。
“呕……,”林真吐得很惨,肚子里的东西都吐空了以后,还在继续干呕,最后吐出来的都是恶苦的胆汁。
双手撑着马桶边,直到吐到什么也吐不出来了,林真终于觉得胃里没那么难受了,他身体放松下来,浑身的力气好像都在刚才用完了,他膝盖一软,就要跪倒在地上。
就在这时,一条有力的手臂从他身后穿过来,揽着他的腹部就把人提了上去,林真像一条软绵绵的脱水的鱼,无力地垂着头,他的后背靠在这人强壮的胸膛上,一杯温水被贴在他唇边,低沉的嗓音就在他耳边:“漱口。”
刚吐完嘴里的味道肯定不好,林真听话地张嘴灌进去半杯水,他身体越来越虚,用不上力气,困意一阵阵上涌,脑子半迷糊半清醒着。
他像平时刷牙一样仰着头咕噜咕噜地漱口,直到听到身后紧贴着的人对他说:“吐。”
林真就乖巧地弯腰把嘴里的水都吐到马桶里,揽住他腹部的手臂箍得很紧,不至于让他摔倒在地。
又漱了几次口后,林真听到了杯子被放到大理石台子上的声音。
紧接着,身后的人揽着他来到洗手池边,热水被打开,毛巾被放了进去。
林真迷迷糊糊地抬头看,在镜子里看见了李震白的脸,他正垂眸看着洗手池里的毛巾,一手用力半揽半扶住他,另一手则不太方便地润湿毛巾又单手搅干。
在李震白抬眸之前,林真低下头,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一脸的狼狈。
热毛巾被一只大手糊在他脸上,动作有些粗鲁地来回擦拭,虽然擦的力道让林真觉得有点疼,但热乎乎得还算舒服。
擦完以后,林真被打横抱起,突然的高度差让他头晕得更厉害了,他忍不住抓紧了抱着他的人的衣服。
出了洗手间,林真听见李震白问他:“好一点没有,要喝水吗?”
林真摇了摇头,头越来越沉,他小声说:“我想睡觉。”
温热的气息拂在林真的额头上,李震白沉声道:“睡吧。”
……
第二天早上起床时,林真头疼欲裂,他在被子里翻滚了几次,才发现自己没在常睡的沙发上,而是在平时无人用的客房。
前一晚上的记忆迅速回笼,人只要没喝到彻底断片,意识都是清楚的,只不过酒精往往会让人身心麻痹,放松心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