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渊皱起了眉头,眸中遍布着不加掩饰的深沉:“这木雕边角尖锐,陛下小心划伤了手。”
楚明翎与他视线相交,唇角笑意带着一股慵慵懒懒的韵味,男人伸手过来拿走木雕,粗糙的手指不小心碰触到了他的手背,楚明翎顺势收回自己的手,指尖在男人的手心轻轻蹭了一下。
薛清渊眉心抽了抽,他松开拿木雕的手,放在大腿上握紧拳头,小皇帝这是想要换个招数来对付他吗?
男人坚毅的眉眼在他那轻微隐晦的动作之后瞬间阴沉下来,楚明翎却依旧大大方方的望着薛清渊,许是因为骨子里本就是个肆意横行的人物,男人的衣襟有些凌乱,被内里健硕的肌肉撑得鼓鼓囊囊,可真是诱人的紧。
“宿主,摄政王身上能量异动的残留越来越淡,看来最近这段时间他并没有接触到那个侵略者。”7962突然在楚明翎脑海中开口。
楚明翎挑了挑眉梢,他抬手指着自己放在书案上的那些奏折:“朕刚刚亲政不久,很多事情尚未摸清头绪,这些事情还是有劳老师跟摄政王。”
“哦,对了。”楚明翎侧头看向叶笠修:“老师,昨天下药之人已经被隐龙卫抓住,可能会对接下来对付世家有所帮助,朕稍后让人将那宫女押送过来。”
小皇帝来得像阵风,走得也很干净利落。
薛清渊放在腿上的手摩挲着掌心的木雕,浓黑的眼神注视着小皇帝的身影消失在麒麟殿中。
隐龙卫那边的动作倒是很快,小皇帝刚下了令,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把人送了进了麒麟殿。
五花大绑的宫女尚未经过隐龙卫的审讯,只那一身宫装沾上了灰尘、挽好的头发落下了几缕,反而衬得那宫女本就姣好的面容更带上了几分凌乱的美感。
“本王不喜欢啰嗦,有什么便说什么!”薛清渊身上带着浓重的杀伐之气,即便是看着那宫女一副美人垂泪、我见犹怜的模样,也没有一丝的动容。
就连平素里温温和和的叶笠修眉眼中也带着浓浓的冷意。
那宫女跪在地上,在薛清渊阴冷的目光中吓得全身发颤:“奴才,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宫女是前年通过秀女选拔进入宫中的,她家中穷困潦倒又有两个弟弟,家里看她容貌出众,再加上选秀女还有银子可拿,就把她“卖”进了宫里。
因为出身贫苦,她手里也没几个银子,同院子的宫女见她那副穷酸模样,就喜欢排挤欺负她,不过最近一段时间,同院子的宫女也不知道她走了什么狗屎运,从贵人那里得了不少赏钱,也买了几件能够戴出门的头面。
于是因着殿内两人的威压,那宫女招得痛快,只是很可惜,对方事情做得隐蔽,他们也没从这宫女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在陛下寝殿下药,那人是想让你爬上陛下的龙床还是说另有打算?”叶笠修听着那宫女的招供,眉心微微蹙起,能够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指使宫女给陛下下药,对方绝对是有所图谋。
那宫女摇头:“那人并没有让奴才去爬龙床,只说会有人将醉酒的陛下送回寝殿,奴才只需要在那之前将药下到香炉里就行了。”
叶笠修抬头看了一眼薛清渊,薛清渊目光轻飘飘地落在那宫女身上:“带下去,继续审问。”
“摄政王,如今看来这个宫女也不过是世家手中一枚无足轻重的棋子,今日中书令质疑秋闱改革,不外乎就是为了那些世袭罔替的世家子弟。”叶笠修紧皱着眉心,如今朝廷腐败,除了摄政王手中的几万大军,多数皆被世家控制。
薛清渊用手指轻轻摩挲着手中的木雕:“世家控制朝廷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先从这个宫女入手,让人查一查这个宫女平素里接触了哪些人。”
“嗯,好!”叶笠修点头:“总不至于完全的无迹可寻,我这边先让人去查。”
“对了,王爷!”叶笠修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薛清渊温和地开口道:“陛下明日有武术课,您也知道陛下他从小娇生惯养,后来登基为帝之后身体一直也不太好,臣便想着明天陛下的骑射,王爷可否去指导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