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川愣愣地听着，不太敢相信，钱枫嘴里说的大哥是自己？

深夜盖被子？

钱川不知道。

每次自己犯错或者叛逆的时候，确实被打得很惨，但是钱川又何尝不羡慕钱枫，孩子再长大的过程中，总要犯错，但是钱枫犯错之后，永远都是再给一次机会。

而他就是不知好歹，白眼狼，不懂事...

钱川没想过自己每一次被迫着承认错误的回忆，原来都是钱枫羡慕过得瞬间，只因为，钱枫觉得这是爹妈不想让他走上歪路。

钱枫说完之后，钱爷爷愣了愣，整个屋子陷入了一片让人窒息的安静。

“你…你…”钱爷爷深吸一口气，“你怎么只看到了这些，你没看到你妈为了不让我揍你，在背后求了多少情，你妈半夜起来给你掖被子，你小时候生病，你妈整宿整宿不睡觉地照看着，你病好了，你妈却瘦了一圈，头发也大把大把地掉！你…”

钱爷爷还想继续说，但是被钱奶奶死命地拉住了，“别说了，老头子，我…”

钱奶奶现在这个样子还是不怎么好，没有了之前的胡搅蛮缠，也没了之前的不讲理，红通通的眼睛里，难掩浸满的苦楚，“都是妈的错，是妈，是我不该因为当年的一己之私，硬生生让你们都受苦了，是我的错！”

钱枫的眼泪一滴滴掉落，听着往日疼爱自己的母亲哭着认错，心里也不好受，可是现在，他的心里也不好受。

只有钱川还是木着脸，眼睛里全是平静，看着面前的画面，毫无波澜。

“钱枫，你该长大了。”钱川沉沉地说了一句。

钱枫猛地抬起头，看着很是沉稳的大哥，内心像是被扎了针一般，又疼又酸，“哈哈哈哈哈，钱川你还装什么大哥样子！”

“你不是我大哥！你凭什么端着大哥架子说我，哈哈哈哈哈哈，你说我该长大了，我怎么没长大！”

像是被蛊惑住了一般，钱枫不仅没有领悟钱川话里的安抚，反而像是被侵犯领土的豹子，瞬间竖起来满满的防备，紧盯着钱川一字一句道：“你真的以为我一无是处，我确实是，但是你不会想到吧，我敢这么赌都是咱们的好妈妈促成的！”

“为什么你只是碰了扑克牌都要被臭骂，而我进了赌场，输了钱，却一顿教训都没有？”

“为什么能那么巧，偏偏就是你要高考了，我就被抓了，还那么巧得被你撞到，连累你，哈哈哈哈哈！”

钱枫像是疯魔了一般，边哭边笑，声音像是纯洁的恶魔一般，继续说着残忍的事实，“当然不是了，我就是要让你没办法上学，我就是要让你遗憾一辈子，我想看看我们的好妈妈的底线在哪，我想看看到底我要做到哪一步，咱们的好妈妈才会惩罚我！”

“但没有！没有！哪怕我连累你没法上学，你被耽误了前途，也没有惩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钱奶奶和钱爷爷完全僵住了，他们不敢相信，这就是他们娇养长大的孩子。

明明…明明…他是他们宠着长大的啊，可为什么…

为什么也会有这么多怨呢？

最不敢置信的是钱奶奶，她真的没办法相信，自己的疼爱，原来才是错误…

而同时，自己这错误的疼爱方式，也伤害到了自己的大儿子。

钱枫话落，钱川的情绪依旧没什么变化，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