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后来秘密求见了燕国太子,太子称,只要大王兵破梁国,他就立刻举兵南下助阵。”
“到时候,不但燕国的将士会倾巢而出,就连北方的匈奴人也会前来助阵。”
“依臣看,燕国是否会出兵,还值得怀疑,大王不要对他们报太大的希望。他们的心思很鬼,谁赢他们帮谁。”
吴王刘濞闻言,摇了摇头,道:
“可惜了。不过有了赵王相助,我们在北方的力量也足够了,毕竟那里不是主战场。”
他面相群臣,道:“北方的赵王,东方的齐地诸王,都是辅助我们作战的,只要他们能够牵制朝廷的兵力,给我们争取时间就够了。”
“他们那里太过于遥远,我们鞭长莫及,很难和他们联合起来,一起行动。我们的重心,还是要放在南方。”
“田安,南方的几个诸侯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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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被刘濞点名的田安站了起来。
他是刘濞的心腹之臣。
从刘濞年轻的时候,他就已经跟随了,算起来,已经有三十七个年头了。
刘濞对他十分器重。
此次派他出使了南方几个诸侯国,即:楚国、淮南国、衡山国、庐江国。
只听田安说道:
“臣此次出使的第一站,就是楚国。”
“不久前,楚王被刘启问罪,削去了几个郡,因此心中愤愤难平。”
“他也想着举兵,可惜一个人势单力薄,难以行动。”
“如今大王前去结盟,正中他下怀,当着臣的面,就定下了盟书。”
“非但如此,他还请了楚相张尚、太傅赵夷二人前来,一同商议起兵之事。”
“谁知道此二人顽固,居然劝说楚王不要起兵。楚王大怒,已经将他们投入了大狱,还说只等起兵之日,就要用此二人的头颅来祭旗。”
“大王,在臣看来,楚王是真心实意要和我们结盟的,这是楚王的盟书,请大王观看。”
说完,他就将一份帛书递给了刘濞。
刘濞接过书信,自信的阅读了一遍,道:
“果然如此,楚王再心中催促寡人尽快发兵,还说他的宝剑,早已经饥渴难耐了。”
田安继续说道:
“离开楚国之后,臣又去了淮南国、衡山国、庐江国,此三国就没有楚国那么爽快了。”
“他们虽然都是故淮南王刘长的儿子,但是似乎早已经忘了文帝逼死他们父亲的血海深仇了。”
“无论臣怎么劝说,他们就是不愿意和大王定下盟约。”
“淮南王愿意订立口盟,不留文字,称大王起兵之日,他必然也会发兵。依臣看,淮南王素有野心,可信度还是蛮高的。”
“衡山王一直和臣东拉西扯,一会说一定起兵,一会又说不能起兵,模棱两可。”
“依臣看,此人也是一个墙头草,若是我们的进展顺利,他就会加入我们,一同征伐刘启;若是我们的战事不顺,他必然龟缩国中,不会有任何的表示。”
“庐江王是三王当中态度最坚决的,他非但不肯和大王订立盟约,还痛骂大王不忠,说要抓了臣向朝廷禀告。若不是淮南王从中求情,臣险些就要死在庐江国了。”
“依臣看,庐江王心向朝廷,必然不会加入我们了。非但如此,他还可能帮助朝廷,一起对付我们。说不定此时,他已经派人向朝廷报信去了。”
“大王,时间紧迫,请您速下决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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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中的其他大臣,亦随声附和。
刘濞望了望众臣,心中盘算着天下大势。
论天时,长安地区暴雪之后,又发生了蝗灾,可以说是民不聊生。
而他的吴国,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
从这一点算,他赢了。
再说地利,他的盟友从南到北,几乎将朝廷都给包围了。
无论是南方、东方还是北方,从任何一个角度都可以对朝廷发起进攻。
这一点,他完胜。
再说人和,他吴王坐镇东南几十年,几乎免去了百姓所有的赋税。
人口滋生,民心归附,这一点,也远离胜大汉。
这样算来,如果开战的话,吴国必胜。
想到这里,刘濞站起身来,慷慨道:
“众将听令!”
“吾意已决,即刻起兵,传檄天下。”
“贼臣晁错,无功天下,侵夺诸侯之地,不以诸侯人君礼遇刘氏骨肉,绝先帝功臣,诳乱天下,欲危社稷。”
“陛下多病志逸,不能省察。寡人欲举兵清君侧,诛晁错!”
“敝国虽狭,地方三千里;人民虽少,精兵可具五十万。南越诸君,愿以其兵随寡人,又可得三十万。”
“告越王、故长沙王子,定长沙以北,西走蜀、汉中。”
“告楚王、淮南三王,与寡人西面。”
“齐诸王与赵王定河间、河内,或入临晋关,或与寡人会雒阳。”
“燕王、赵王故与胡王有约,燕王北定代、云中,转胡众入萧关,走长安,匡正天下,以安高庙。”
“今诸王苟能存亡继绝,振弱伐暴,以安刘氏,社稷所愿也。”
“我吴国虽贫,寡人节衣食用,积金钱,修兵革,聚粮食,夜以继日,三十余年矣。”
“凡能斩捕大将者,赐金五千斤,封万户;捕列将者,赐金三千斤,封五千户;捕裨将者,赐金二千斤,封二千户;以上皆为封列侯。”
“能其以军、城邑降者,卒万人,邑万户,如得大将;人户五千,如得列将;人户三千,如得裨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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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刘濞大手一挥,激昂说道:
“寡人今年已经六十二岁了,将亲自担任主帅;寡人的小儿子,年十四,亦为士卒先。”
“吴国之内,凡是年纪上与寡人同,下与少子等者,尽数征发!”
“举国男子,随寡人一同出征。”
“这一战,名为清君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