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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雨欲来风满楼。

用这句话来形容今天萧家今晚的氛围,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

林继均是晚到的,他是长沙商会的常任理事,按传统的士农工商排序,他不方便在这种场合出风头。但商人对机遇的捕获同时也最为敏锐,会议结束后,他没有即刻就走,而是到了西厢孙医生的客房,请他把了个脉。

身体状态保持得不错,不过生意人的通病,颈椎腰椎气血两亏一个不落,孙柟想得周到,顺手给他做了一套针灸。

等灸完起身,时间已经到了很晚。

林继均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埋汰:“他们说这院子总共就只住了十几来个外客,孙医生,还是得像你这样早点来,出进不用下山这么麻烦。”

孙柟苦笑,把针灸工具简单消毒处理后,收进了随行药箱。

“这有什么好的,是萧老师打电话,说他腿疾发作,把我给诓来了。”

“哈哈哈哈,没想到萧老师还有这么一面!”

说到感性处,孙柟感慨良多:“是啊,他应该是想在有些方面帮我一把,心意是好的。可是你看那个小姑娘……哎,不提了不提了。”

“小孩子不懂事,孙老你就不要放在心上啦,生命学奥妙无穷,需得到你我这样的岁数才能醒悟一二!”

这话也没说错,孙柟家门四代行医,经手的病人确实是年长者居多。

不过,能说出“生命学”这三个字,孙柟倒是瞬间对林继均刮目相看:现在的人总喜欢将传统医学的逻辑,生搬硬套到现代医学上,搞病灶对抗,可孙柟毕生所学,向来都不是在人体内搞打打杀杀,而是注重调理阴阳,助力生命运作本质。

生命学,好一个生命学!

“林先生能有今天成就,见识果真非同一般啊!”

“哎呀您这话真是折煞小可……孙老,您会下棋吗?”

萧家宅院底蕴深厚,就连安置客人的房间也极为讲究,笔墨纸砚、琴棋书画,每样都至少备了一套,所谓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孙柟似乎已经忘了现在是深夜,兴致颇高:“来,对一局!”

*

下到中场,林继均在“劫”关漏算了一步,孙柟趁机在右角做了一个活眼,形势大好。

灯光作陪,两人精神奕奕,见他高兴,林继均顺口问道:“孙老,明天寿宴过后,您是在这儿多住两天,还是动身回安徽啊?”

孙柟叹了口气,摇头:“不清楚,我个人是想回去的,这外面世界虽大,但离开了我的小金窝,不习惯。”

林继均不经意:“那萧老师他们组织漫云村的事,您之后还参与吗?”

孙柟苦笑着落子:“说来惭愧啊,您看我的处境,像是我自己能决定的吗?罢了,我也是半个身子要进黄土的人,萧老师如果有需要我这寒酸手艺的地方,我尽力便是,其他的弯弯绕绕,还是你们聪明人商量决定吧!”

“孙老说这话就见外了,我到现在也是一抹黑呢!”

“谁都知道林先生和萧家走得近,竟然也没有听到一点风声?”

林继均自嘲似的笑了笑,继而喃喃自语:“如果连孙老都不知道内情,那……萧老师怕是真遇到麻烦了。”

孙柟不解:“这话怎么说?”

“萧氏一族和阴阳家的事,在座知道的本来就有限。这些年萧老师他们被舆论盯得紧,做事捆手捆脚很艰难,一呢,漫云村计划,的确是明眼人都看得见漏洞百出,不太像萧二爷往日做派,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概率很大;再一个,阴阳家这么强大的助力在这时候放出来,哎……我只能想到‘穷图匕见’四个字,穷途,匕见。”

孙柟听后仔细想了想,跟着倒吸一口凉气:是啊,不到穷山陌路,怎么会把那两位大师千里迢迢请过来。

此刻,他已全然忘记了自己的棋面优势,身子缓缓附上前道:“我跟江家有点交情,会上江意远那孩子还是我们老大的同学,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江家原本跟萧老师是同行,教育出身,结果这几年突然慢慢转型,不做了,原因据说……是祖业全让一个什么金融集团给控股收购了。”

林继均沉沉地回忆了一番:“教育、金融集团,说的该不会是袁季同手上的宙斯吧?”

“袁季同?”

“就是……袁宥姗是他的小女儿。”

这就对了,难怪这袁宥姗小小年纪目中无人。

据说这宙斯集团近些年来,不光对江家下手,但凡跟教育沾边的概念股,新旧通吃。

明面上,宙斯集团主盈业务在金融和跨境贸易板块,声名鹊起,但真要算起来,这几年它不显山不露水,国内合规合法的私立或部分公立学府,直接或间接控股,似乎大半都在宙斯集团的影响下了。

这种庞然大物的向心力,林继均在商场是领教过的,以他的常规经验来看,宙斯此举不出五年,国内教育90%以上相关份额,将尽归囊中。

包括萧氏。

“啊,难怪啊难怪。”

孙柟还没明白过来:“难怪什么?”

林继均提黑子,在左下角做了个“反扑”的局:“现在萧老师势弱,漫云村应该是表给袁宥姗、还有宙斯集团看的,不过,萧老师他们在局里补了一颗子,有机会反扑的子,就是今晚来的那两位。也就意味着,之前如果是敌强我弱,那么现在就变成一团迷雾啊,有机会。”

孙柟听完还没正经松气,立马又想起来一茬:“那小姑娘似乎对阴阳家的事很熟,怕是有备而来!”

林继均点头:“百家令一天在萧家,阴阳家就多一天跟萧家绑定在一起,如果我是袁季同,实力在这儿,却没有匹配的位置,我也会想方设法打掉对家的这种联系。”

孙柟连摆手:“话不要这么讲。”

林继均子还没落,反应过来笑道:“我这是分析袁季同的心理,孙老不用紧张……只是如果事情真照这样发展的话,漫云村还是一说,怕只怕这两方终有一天狭路相逢,我们凡夫俗子也是爱莫能助吧。”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