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旧年刚一回来,周言秣便注意到了萎靡不振的儿子,又见他心事重重的进了自己的房门,看样子是打算将自己锁起来。
周言秣有些担心,便跟了过去,敲开了儿子的房门。
“你怎么了?”周言秣关切的问道。
“他比我想象中要聪明的多。”周旧年垂头丧气的回道。
周言秣轻声道:“他是皇帝。”
“我还是皇子呢。”周旧年显然有些不服,咕哝道。
周言秣拉住了儿子的手,眼里竟是慈爱:
“从小你性子就沉稳,我还当你永远也不会犯糊涂呢。”
“犯糊涂?”周旧年问道。
“皇子有很多很多,皇帝却只有一个,他也是经过了千锤百炼,从皇子过来的,怎么会不聪明?即是如此,你又何必艳羡呢?”
周旧年的心里有着一股深深的的挫败感,他自然也知晓这些道理,但就是有些咽不下这口气,自己可是来自二十一世纪啊!
这感觉就像自己清华毕业却发现一个月还不如小区对面卖油茶的缺牙老头挣得多,玩游戏偷偷的开挂还他娘的被对面按在地上摩擦。
两个字,失败。
周旧年深吸了一口气,稍稍振作了情绪,深以为然道:“不管他聪不聪明,反正你儿子明天就要去户部上任了。”
周言秣无奈道:“既然你跟他提过,他没有反对,那你就去吧。”
周旧年一愣,这周言秣前几天对皇帝还像深仇大恨似的,现在怎么…这么信他了。
周言秣看出了儿子的疑问,便道:
“他对咱们母子始乱终弃不假,但他深不可测、善于权谋也不假,娘亲仔细想了想,他不会害你。”
周旧年听罢摇了摇头,打趣道:“也对,要是他不够聪明的话,你当年也不会被他给骗到手了。”
如果可以,周言秣此时真会毫不犹豫的把周旧年的脑袋敲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虽然儿子语不惊人死不休自己也是见识过的,但还是第一次拿她跟皇帝开玩笑。
周言秣的脸一下就红到脖子了,也只能狼狈的披上为娘的威严,毫无底气的叱道:“大人的事你懂什么?不要瞎说。”
周旧年的脸皮早已堪比城墙,不以为然道:“那天晚上我那个亲生老爹还威胁我,说要是再听到我劝你改嫁什么的,就让我去养心殿做太监。”
这样一说,周言秣也想起了那晚上这小子蹲在床边跟她说的那番惊世骇俗的话,暗啐了一口,低声道:“反正留着也是祸害。”
周旧年瞪大了眼睛,显然是难以置信,这话居然是从自己的亲妈嘴里出来,一时间他只觉得下半身已经不能用一凉来形容。
这已经是要冻住了啊。
......
第二天一大早,周旧年一出门,便发现一个老头在门口不远杵着,仔细一看,竟是邹廷墨,还牵了一匹马,也不知道他在这儿候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