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着王眉顺都做到这份上了,恐怕也是极度渴望上自己这条船的,那自己也该跟他表个态,打打鸡血,给他许诺个一官半职。
一来给他王眉顺吃个定心丸,让他安心为自己效力,二来此事传了出去,大家便知道他周旧年是个不会亏待身边人的主儿。
这叫礼贤下士,想到这里,周旧年忍不住在心里狠狠地夸了夸自己,暗道自己真是越来越老谋深算了。
许诺可是一件严肃的事情。
只见周旧年正襟危坐,对王眉顺道:
“王大人,先别忙了,过来坐下,周某跟你说两句。”
王眉顺见周旧年一脸肃然,心头一颤,手中的公文掉在了地上,又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惶恐的坐在周旧年对面。
周旧年见这王眉顺神态不对,一时摸不着头脑,便顾自道:“想必王大人也知道周某的身份,那周某就开门见山……”
还没等周旧年说完,王眉顺的脸色剧变,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
“王大人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周旧年被这王眉顺突然的大礼搞得手足无措,暗道这小子也太急于表忠心了吧。
周旧年正暗自称奇,却听王眉顺痛心疾首道:“周大人,士可杀不可辱啊!”
周旧年一头雾水,他哪知道这王眉顺心中有着自己的顾忌。
王眉顺已是不惑之年,仍在这个户部最低官衔上原地踏步,升官什么的他从来不去奢望,那张大人都做到尚书老爷了,还不是说流放就给流放了?
他早听说自己这司务厅要来个同僚,想着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儿,开始王眉顺倒也没放心上。
后来又听说此人是个皇子,果不其然,刚到任时便是派头十足。
他可不怕什么皇子,想着自己平日里恪守本分,处事又圆滑,别人好歹也是皇子,犯不着自降身份为难他一个小小司务。
听到的传闻越来越多了,事情越来越玄乎了,王眉顺心里不由得开始慌了起来,琢磨着这周大人连蓑衣郎指挥使的老婆都敢睡,那要睡自己的老婆岂不是易如反掌?
又想起近来那黄脸婆老嚷嚷自己没出息……王眉顺只觉着脑门儿凉飕飕的,就怕这周大人体贴有加,怕他着凉送他顶帽子,他可不想像邹廷墨那般老来得帽。
所以这几日他便一直在当儿子,把这周旧年当亲爹供着。
又见眼前这周旧年一脸无辜样,王眉顺索性摊牌道:
“还请周大人放过贱内,贱内年老珠黄,实在是不配与周大人同床共枕啊!”
周旧年一听这话,猛然记起了自己恨得咬牙切齿的那条传闻,一时恍然大悟,气的脸上青一阵紫一阵。
此状被王眉顺看在眼里,却是觉得这周大人恼羞成怒,非要睡自己老婆不可了,实在是欺人太甚!索性心一横,咬了咬牙道:
“周大人何足尊贵的身份,竟不顾圣上颜面,做出如此无耻之事,'京城三淫’果然是名副其实……”
周旧年有种极度不详的预感,瞪大了眼睛道:“什么京城三淫?”
王眉顺破罐子破摔,冷笑道:“周大人被评成了‘京城三淫’之一,想必心里正得意的紧吧?”
周旧年默然,扶额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