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绿意盎然。
涣州城,赵府内。
近来赵府的下人们感觉有些奇怪,这几天赵老爷板着一张脸不说,连一向温和的二小姐突然间也变得心事重重了起来,一张俏脸上竟是愁容,又听二小姐身边的丫鬟说,这些日子都没见她笑过。
虽说这赵大少爷还是照吃照喝照玩不误,可一个老娘病了都还能往青楼里钻的纨绔子弟,会在意什么事儿?谁又会去在意他?下人们私底下议论着,都认为这赵府指不定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这不,从今天早上开始,赵老爷便搬了个椅子坐在庭院里,到现在已是晚上,屁股愣是就没挪过地儿。
现已是初夏,蚊虫已开始肆虐,庭院里花草又多,更是蚊蝇的聚集地,这赵老爷却根本不惧蚊虫叮咬,依旧是靠在椅上闭目养神,像是一尊石像。
……
赵子娴在府中散着步,一路踢着脚下的碎石,在一池子旁驻足而立,望着池子里的淡淡涟漪,心里却是怨气重重。
那呆子坚持不让自己送行不说,到了京城,竟然也没给自己捎个信儿什么的。
或许是他刚到,还需要适应,又听爹爹说他做了官,它可能是太忙了吧。
但……他是皇子,此番去京城是干大事的,京城里又有那么多姑娘,比自己漂亮尊贵的肯定也不少,指不定就把自己这个知府小姐给忘了……
所以说呢,这恋爱中的女人千万不能闲着,一闲着,指不定你在她心里早已经出轨了一万次。
赵子娴是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一把取下了周旧年所送的玉坠,眼看就要扔进池子里去,可手却是僵在了半空。
半响后,盯着手中的坠子自言自语道:
“算了,再等你这呆子七天,要再不来信,我就把它给扔了。”
只是这话也不知道是第几次说,赵子娴还是气鼓鼓的将那玉坠戴在白皙的脖子上,转身欲往回走,却瞥见了两个人影,
走近一瞧,竟是自己的爹爹和府中的管家。
“老爷,咱回屋去吧,您都在这坐一天了,有什么事儿咱在屋里也能琢磨啊,这外边儿这蚊虫厉害着呢。”
管家一张老脸上竟是难色,一边拍着蚊子一边劝着,但赵牧阳好似并不为所动。
赵子娴在身后听到这番话,一双晶莹明澈的眸子里只有心疼,开口道:
“爹,这么晚了您在这坐着干什么?”
管家回头一看,救星来了,赶忙对赵子娴道:
“哎哟,二小姐,您快劝劝老爷吧……”
赵子娴道:“刚刚我都听到了,您先回去吧。”
“是。”
管家如释重负的离开,显然是被这蚊子咬的够呛。
赵牧阳头也没回,跟这个最疼爱的女儿也没有摆出笑脸,只是淡淡道:“爹爹心中有数,娴儿你先回去歇着吧。”
赵子娴敏锐的察觉到了父亲的异样,心里有些不详的预感,开口道:“发什了什么事?”
赵牧阳叹息,自己这个女儿从小就是个倔脾气,自己要是不说,没准儿她今晚能跟自己在这院子里耗一晚上。
他皮糙肉厚不怕蚊子咬,可这姑娘家家若是待在这一晚,第二天基本算是没法见人了。
赵牧阳无奈道:“京城的人已经开始动手了,他们放出了个谣言,在京城已是人尽皆知。”
赵子娴心中一颤:“那、那周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