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扭头看向她,莞尔道:“他是大秦逆贼,亦是华夏儿郎……我华夏儿郎开疆拓土,难道不该为之高兴吗?”
“可是,他若强大,反攻大秦……”
“若真有那一日,便说明他已征服孔雀王朝,为我华夏子孙又开拓一福地,我需敬他三大杯!”
“您真是……疯子……”
“小丫头片子懂个甚,赶紧去找找你母亲,那塞琉古也是你们的仇人,如今它被我大秦吓破了胆,你们难道不想趁机奚落一番,出口恶气吗?”
安妮薇蓝色眼眸一亮,立即巴巴的去找帕莎黛了。
秦墨深吸一口气,抬首看向天空,慨然道:“此生,怕是真能看到环宇皆华夏那一日哩!”
……
午时,宾客齐至,大婚正式开始!
秦墨为君,大婚之礼,与百姓不同,需备三牲五谷,筑登高台而祭,祷告天地。
嗯,大抵这便是后世结婚拜天地的由来,只不过更隆重一些!
秦墨念及至此,突然停下了登高台的脚步,向身后穿着华丽嫁衣的三位新妇招了招手。
三女为之一愣,她们明白秦墨的意思,但……迟疑看向高如山岳的祭台。
而后,又齐齐看向观礼的嬴政。
女子纵为国母,却又怎敢越矩,登国君之台,行国君之礼?
“吾妻,且来!”
秦墨似乎没那多想法,只是出声催促。
而嬴政迎着仨闺女的征询目光,却捋须笑而不语,即无赞同之意,亦无阻拦之意。
态度很是耐人寻味!
三女见嬴政模棱两可,又听秦墨催促,似乎下定了决心,不约而同的齐齐迈步,跟在了秦墨身后。
嬴政见此,唯有苦笑摇头……这明显是跟着秦墨学歪了,想靠她们绑着秦墨,怕是想瞎了心……往后,还得自己亲自上阵啊!
秦墨见三位新妇跟上,满意含笑点头,重新迈步,攀登祭台。
祭台很高,如山如岳。
三位新妇的华丽嫁衣,此时便显得很是冗赘,有些跟不上秦墨的脚步。
所幸,有人发现了三位新妇的窘迫,互相对视一眼后,立即跟上去帮忙搀扶。
是吕小妹,还有帕莎黛女王,以及安妮薇!
老公孙和老张焱正要派侍者上去帮忙,见此忙是又拦下侍者。
秦墨察觉到了身后的变故,回头见是三女上来帮忙,便又含笑点头,继续向上攀登。
他走一步,身后六女便跟一步,亦步亦趋!
祭台上,巨大的青铜鼎内,已是肉汤滚沸,下有篝火熊熊燃烧,韩非亲做奉常礼官,早已等候多时。
虞姬那些赶来祝贺的姊妹们,奏响雄浑苍凉、悠扬婉转的秦风国曲。
韩非高声喝礼,引导登上祭台的秦墨和六女,以及台下起身的大秦宾客,在浩荡鼓乐声中,一步步进行冗长繁杂的祷祭天地……
不过,秦人眼中的冗长繁杂,在旁人眼中却是令人心神震颤的文明芳华!
“秦之礼乐,秦之繁盛,几不似人间矣……”
塞琉古使臣耳听宛如叙述史诗般的鼓乐唱礼,眼看祭台上下庄严肃穆的行礼如仪,唯有满怀怅惘的赞叹。
大夏使臣亦是目眩神迷,但听到塞琉古使臣的赞叹后,却是蓦然回神,幽幽道:“秦,不止有礼乐,不止有繁盛,更有虎狼锐士,更有宛如神罚的恐怖火器……”
孔雀使臣不无悲戚道:“秦之礼乐,秦之繁盛,只属于秦人……留给吾辈者,是杀伐,是征服,是奴役,最终是泯灭……”
三人一言即毕,心中之赞叹已然变为深深的忧虑。
乃至是,恐惧!
……
冗长繁杂的祷祭天地之礼结束,秦墨自滚沸的青铜巨鼎中,捞出煮熟的白肉切割,按照年龄依次分与三位新妇。
三女年岁最长者,其实不是气质端凝长着一张熟妇脸的吕雉,而是元嫚。
元嫚之后才是吕雉,最后是虞姬。
“别急着硬吃啊,没滋没味的,来点蒜泥蘸着吃……”
秦墨给三女分好白肉,从衮服大袖中摸出一个小罐子,背对着祭台下,给三女一人倒了些调制好的蒜泥酱汁。
韩非和虞姬的一众姊妹,在旁看的面皮直抽抽。
但三女却是抿唇一笑,蘸着蒜泥酱汁美滋滋开吃。
秦墨看了看三女身后馋嘴的吕小妹,便笑着又切了一些白肉,意味深长道:“这肉,小妹可想吃?”
吕雉抬眸回首,凤眸一眨不眨看向自家妹子。
吕小妹仿佛没有察觉般,吞咽着口水迫不及待点头道:“嗯嗯呀!”
秦墨莞尔,在白肉上倒了些蒜泥酱汁,递给她道:“傻姑娘,倒是会装傻充愣……真要吃吗?”
吕小妹似乎演不下去了,俏脸微微泛起红晕,心虚的撇了眼吕雉,但手上竟是接过了白肉。
吕雉凤眸中浮现无奈之色,可更多的却是释然,轻叹一声转回头,不再看她……
秦墨转目看向帕莎黛女王和小闺女安妮薇,目光中带着淡淡的怜悯。
帕莎黛女王是高傲的,她可以忍受嘲弄,乃至是鄙夷的目光,但却受不了这般怜悯,怒道:“你那是甚么眼神?!”
秦墨笑了,三两下切好一份白肉,淋上蒜泥酱汁递过去道:“吃不吃?”
帕莎黛女王看着他脸上略带嘲弄的笑容,顿时更怒:“亚历山大大帝的子孙,用不着任何人来怜悯……”
“不吃算了。”
“我不吃蒜,吃完有口臭,你给我重新切一份,这份给安妮薇。”
帕莎黛女王果断接过白肉,塞给旁边满脸愕然的安妮薇,等秦墨重新再切一份。
秦墨哑然失笑,重新切好一份白肉,递给她道:“海外有净土,广博不下大秦,待你与安妮薇完成搅乱西方的使命,我便带你们移居净土,是安享逍遥,还是做女王,随你们折腾,我皆鼎力成全。”
“这话,不止是对她们俩说,你们亦如是!”
六女端着白肉,面面相觑片刻,继而齐齐墩身一礼:“拜谢夫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