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坐的赵良有无意间瞧见安世贤桌上的香囊,英气的眉毛皱了皱,看来是自己迟了一步。
感觉到身旁传来的打量目光,安世贤微微转头,对上赵良有,礼貌性地一笑,便回过头,端正好身子,等待铃钟敲响,便开始手写自己今后的人生。
太学院外,采灯一直在紧张地等着安世贤,不停来回踱步,不时张望着,看看安世贤是否出来。
萧从易也便一直陪着采灯在外等着,转转缠木刀,绕绕红绳,打打大智二傻,实在是受不了这般等待,便依着记忆来到了将军府,自己何不趁着闲暇之余去探望探望将军老爹,美人娘亲。
来到将军府,抬头望望匾,将军府三字,大气十足,威风得很。萧从易抬脚便踏了进去,不知此时是什么时候,是多少年前的将军府。
从易来到萧敬平的书房,不出自己所料的话,萧敬平应该便在这书房。
从易刚走到书房门口,便听见熟悉的浑厚的声音,嘴角上扬,穿门而进。
大将军似乎心情不好,脸色极差,在骂着:“乌烟瘴气,你瞧瞧,这朝堂风气日日况下,那掌管百官的丞相怎么就不管管?”
回答萧敬平的是位精瘦的男子,名为卫国。
“将军,依下将看,朝堂局势不稳,而我们都是习武之人,自是比不得那些文官的算计,将军手握重权,且边疆之民众,边疆战士向来是认将不认君……”
“卫国,不要说了,什么认将不认君,无知之言,你也拿来讲。我们带兵打仗的武夫,君国永远是我们要忠守的东西。”萧敬平出声打断了卫国的话,神情很是严肃。
萧从易走到将军老爹的身边,发现其鬓发间竟隐隐生出银丝。从易疑惑,自己在凌霄时见爹爹时,他还是那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头发茂密浓黑得很,如今怎么竟有白发了?
这样算来,此番应是在从易入住青云峰期间发生的事,从易还在想着,卫国又说起大逆不道的话来。
“将军,可您也明白,如今南国君主明显是在防着你,丞相和御史大夫连起手来对付你,今日更是在朝堂驳回了您增加军饷的建议,当众给您难看,而我们的君主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您说我们打仗的人要忠守君国,可是如今君国国是不稳,我们镇守边疆的战士,怎么安得下心来精忠报国呢?”
卫国神色慷慨,言辞激励。
萧敬平沉默片刻,忽然叹了口气,来了一句:“老了,我老了。”
萧从易莫名鼻尖一酸,此时的振国大将军完全没有以往硬朗十足的神气,倒是真的老了很多。从易不解,只是两年多没有见面,自己的将军老爹怎么消颓了这么多。
“而且太子被废,国主迟迟不立储君,众皇子间勾心斗角,权谋相争,大臣也纷纷押注倒戈,将军,你还是也选择一个皇子吧?不然您膝下无子,只有萧大小姐一女,他日小姐靠谁依托啊?”
萧从易不知话题怎么就引到自己身上来了,而且听这人的话语,似乎自己日后还有可能成为将军老爹的软肋。
萧敬平面露沉重:“你说,当今皇子中谁最得势?”
卫国急忙说道:“论出身自是前太子的胞弟十六殿下最符合储君身份,然其年纪尚幼,不在考虑之中。当今是二殿下,三殿下,九殿下和十殿下这四位殿下最具资格,而二殿下已归入青云,不涉皇族政事,也不在考虑内。”
“南修寒入青云修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九殿下和十殿下刚入了凌霄,三殿下南炫庭还有一年便回帝都了,现在便要确定谁为储君,实在太早,不好定夺。至于从易,不管怎样,我相信,我振国大将军的女儿,日后不需依靠任何人,依旧能活得潇洒。”提到从易,萧敬平终于面色缓和了些,带了笑意。
从易赞许地点点头,凡人的朝政自己不懂,不过,没有人可以伤害自己的亲人,否则,光以死不足以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