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倒计时11天(1 / 2)让开,姐要去收租了首页

洛音这一夜睡得极不安稳。

她梦到有人在撬她的门锁,一下一下的。

先是用螺丝刀小声地撬,后来似乎是知道她醒了,开始肆无忌惮地用铁锤,甚至用电钻,企图强行破门而入。

洛音裹着薄薄的小被,蜷缩在阴冷的小床上。

紧紧握着那把小刀,止不住的浑身发抖。

随着一道巨大的声响,洛音猛然坐起,额头大滴的汗珠落了下来,顺着脸颊落入脖颈中。

她手里,还紧紧攥着脖颈的铜钥匙。

天已经亮了。

厚实的窗帘也不能完全遮住阳光。

洛音定了定神,看清了盖在她身上的是暖和蓬松的蚕丝被。

这里没有阴冷黑暗,没有撬她门的坏人。

她缓缓舒了口气。

洛音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还没来得及看时间,锁屏上显示了两通未接来电。

来电显示是蒋情的。

她的妈妈。

妈妈很少主动给她打电话。

洛音的第一反应,是她被欺负了。

她把垂到额前的长发掖到耳后,想立刻回拨电话,妈妈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

“女儿~”

接通一瞬的哭腔让洛音的心沉了沉。

没等蒋情再开口,洛音主动问道:“柳大山又打你了?”

电话那头因为她的询问又破防了。

断断续续的哭声让洛音咬着牙根,紧紧握了拳,却一句都没安慰她。

洛音深知安慰对她于事无补。

她自己就够会安慰自己的了,不然也不会一直被家暴却不离开。

心疼化为悲愤,洛音提高了分贝,质问了还在哭哭啼啼的蒋情:“所以,为什么当初不让我告柳大山?”

她被顾衍带走那次,柳大山对她的猥亵行为是可以被判定为□□未遂的。

是蒋情哭着求她,不要告他。

她还要自己跟柳大山道歉,因为她正当防卫伤了他,所以蒋情怕他告她。

“你听话,别惹事……”

这句是蒋情时常挂在嘴边的。

她在那个家没有一丝安全感的原因,也许正是因为蒋情的胆小怕事。

即使她离开了那个噩梦一样的家,还是缺乏安全感。

她早猜到妈妈就算知道了,也没有勇气离开柳大山。

甚至没有勇气替她说句公道话,只会息事宁人。

“你爸的债……”

她一开口,洛音就知道她想说什么。

是,当初爸爸因赌博欠了三十五万,对贫穷的家里是个灭顶之灾。

爸爸说出去赚钱还债,结果一走就是半年,杳无音讯。

债主变着花样催债,即使报警立案了他们也会钻空子地折磨她们。

搞丢了妈妈的工作,让洛音在原学校被歧视。

无所不用其极。

最终,爸妈离婚,是妈妈朋友给她介绍了柳大山。

重要的是,柳大山肯帮她还债。

所以蒋情甘愿当牛做马的伺候他;

被他打骂不还口;

忍受着他的龌龊和变态。

三十五万,买了她后半辈子的身体和尊严。

冰凉液体滴在手背上,唤回了洛音的思绪。

她抬手抹去了眼里的泪水说:“妈,我会赚钱把钱还给柳大山,你离开他好不好”

蒋情极力隐忍的抽噎声更大了些,似乎克制不住了,失声痛哭。

“我怀孕四个月了,医生说我年纪大了,现在引产很危险。”

“所以,你要给他生孩子?”

洛音缓了几秒才忍住想要骂醒蒋情的冲动。

她是骂不醒的。

不然她也不会在刚知道怀孕时选择了隐瞒。

挂断了电话,洛音手指摩挲了下手机边缘。

她原本存的那些要起诉柳大山帮妈妈离婚的证据,看来得变个方式用了。

她垂了眼,忍着恶心给柳大山发了条信息。

【今晚五点半见】

【发送位置】

——

今天全天模拟考试。

洛音答完最后一刻看了看时间,刚好五点十分。

考试到五点二十结束,洛音提前了十分钟交卷。

她出了学校,走到跟柳大山约定好的一家餐厅里,她选在了一间靠窗的位置,天色阴沉,乌云密布,似乎要下雨。

餐厅这个时间人不多,但又是公共场所,洛音比较放心自己的安全问题。

她只点了一壶茶水,自己喝了起来。

柳大山迟到了五分钟才到,一壶茶已经见底。

洛音招招手,示意服务员添水。

柳大山进入餐厅时已经不拄拐了,不过才一年多,就恢复得跟正常人无异了。

看来那次伤他伤轻了。

他人模狗样地走进来,当着服务员的面没对洛音说什么过分的话。

服务员一走,他便原形毕露,翘起二郎腿并抖动起来。

他在当地的一个大厂矿工作,就算学历够也不那么好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