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起身。
裴行义见状,也只好“随波逐流”。
下一秒。
一阵掌声响起。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掌声,大乾朝的顶级勋贵淳亲王登场。
他今日没穿一品麒麟朝服,一身红彤彤大袍看上去反倒不像是过寿,而是纳妾新婚,喜庆的不得了。
在他身后,跟着一众妻妾子嗣。
这之中,裴行义看见了格格。
格格今日倒是好生打扮了一番,淡粉色的百花旗人装扮镶着碧绿色花边,嫩能地脸蛋上扑了淡淡一层胭脂粉,白里通红显得极为娇媚。
她领着一众弟弟妹妹走在最前头,颇有些小大人的气派。
本来正绷着脸战兢兢走着。
忽然瞥见了正瞧着自己的裴行义,当下格格立马莞尔一笑,如一朵明艳的栀子花,美得不可方物。
一时间,适龄未婚的那些个官二代、富二代们眼睛都看直了。
唯独施琳琅没有。
他脑袋上顶着西洋制的圆框眼镜,先是瞧了瞧格格,随后又瞧了瞧自己身边:
立马清楚格格肯定是钟情于这位陈刀仔陈大侠了呀!
他身边站着的,可不正是裴行义么!
他就是坐在裴行义上首的那位儒生。
他是施大学士的独子。
之所以他爹没来,就是因为文人脾气最见不得半点阿谀奉承;
之所以他来了,主要是因为他听说今晚上能见着自己的女神——
江东薛鹤子。
薛鹤子又称薛大家,一手剑器舞精彩绝艳、名动四方,不知道多少人是她的小迷弟。
其名气这么说吧:
你可能会不知道陈刀仔,但绝不会不知道薛大家。
很不巧,裴行义还真不知道。
……
等淳亲王落座,众人这才纷纷坐回位子上。
裴行义刚落座,施琳琅这儒生便拉着他的手要同他说话。
可还没开口,裴行义就把手给抽了出来:
“要说什么就说,别毛手毛脚的。”
闻言,施琳琅讪讪一笑,连忙点头称是。
刚准备开口,却又被远远一声长啸给打断:
“草民‘三手货郎’曹阿宝见过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话毕,咚咚咚三道磕头声传来。
裴行义被那磕头的力道给吸引去了目光。
拿眼眺望,只见这外头站着一癞头男人,四五十岁年纪,正从地上爬了起来。
见状,刚端起酒杯的淳亲王眉头不易察觉地一皱。
正要开口问话呢,就听见身旁的户部官员起身开口。
很明显,这人是收了钱的!
“奴才听闻王爷最近染了头风,患了落发之疾,因此花重金聘了此人为王爷治病……”
这人话还没说完,就见着王爷的脸色由黄变青,然后再由青变紫,显然是气得不轻。
自己脱发的毛病用得着在这样的场合大肆宣扬吗!
当下,淳亲王在心里头已经给此人判了死刑。
此人,不可用!
万幸那人还是有点察言观色的本事的,能做到户部大官多少都有几把刷子。
正想着如何补救呢,却见那癞头货郎没丝毫眼力见,屁颠屁颠走进大厅凑了上来:
“草民斗胆,为大人治病!”
此话一出,便见着淳亲王向户部大员投来了杀人的目光。
顿时,他心里一咯噔。
完犊子了!
瞬间额头上汗如雨下。
那位草民正跪着美滋滋畅想治好王爷以后的美好生活呢,却只听见王爷冷冷地说了一句:
“叉出去!”
一声令下,便见着侧边冲出几个披盔戴甲的士兵,硬生生将那癞头汉并户部大员一同撵了出去。
“大人!我冤枉呐!”
见状,那两人欲哭无泪。
今个儿算是拍到了马腿上了!
当下众人寒蝉若惊,都不敢去触王爷的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