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音歌愣了愣,若说到现在,她还没觉出异常,她就不叫简音歌了。
俞理的态度像回到最初,刻意与她划清界限,展现出极强烈地疏离感,浑身上下就四个字:生人勿近。
她阅历有限,不大能理解俞理反复无常的态度,这让她感到不解的同时,还觉得莫名委屈。
但事情变成这样总得有个原因,她行事率性,却也不是不讲道理,如果是她的错,她总要知道错在哪里,才能调整改进,以后不再重蹈覆辙。
所以她问得直白:“为什么?”
俞理头也不抬,似完全无视她的存在。
一口气堵在心口,简音歌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俞理,抬高声音:“俞理,我哪里得罪你了?”
俞理翻书的动作顿了顿,然后轻飘飘地回她两个字:“没有。”
“没有?”简音歌气笑了,“如果不是我得罪你,那你为什么这样?”
“你不想做的事情,我也没有强逼过你,昨天你到演习场来,我很惊讶,也很惊喜,还以为你是愿意和我们组队的,可你现在却又是这个态度,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简音歌咄咄逼人,大有问不出答案,就不罢休的气势。
俞理视线落在书本印刷的文字上,听简音歌说完,她沉默了很久,终于,如叹息般开口:“到此为止吧。”
“你在说什么?”简音歌不理解俞理这句话的意思。
“我说到此为止。”俞理抬起头,黑玻璃珠似的双眼看向简音歌,视线相触,像被卷进幽邃的深渊中,“简同学,我们原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可能互相理解。”
“你没做错任何事,错的是我不够冷静果断。”
她合上书,起身,将座位推回桌子下面,然后朝简音歌微微低头:“所以,请简同学不要再来打乱我的生活节奏,我不想因此引人注目,谢谢。”
简音歌瞪圆眼,震惊得说不出话。
她和俞理面对面,可两人之间却有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俞理与她相隔她很远很远,在遥不可及的距离之外。
俞理从她身边走过,去前台服务系统登记,借阅这本未读完的书。
她离开图书馆,桌前只剩简音歌困惑地出神。
寂静的图书馆内,她听见窗外小鸟清脆的叫声,墙上复古的挂钟咕吱咕吱地响。
既然不能互相理解,最好还是不要靠近,不要试图用自己的经验与想法解读对方的态度。
简音歌咬着嘴唇,不甘心,但更多的是委屈。
俞理就像一块捂不热的石头,她付出再多的热情,对方都不冷不热,正常人该有的回应她全都没有,完全不能沟通。
这样的挫败感太过鲜明,是以往从未有过的。
“太过分了。”
简音歌咬牙切齿,她的骄傲被俞理扔在地上反复践踏,原就不多的耐心也被俞理忽冷忽热的态度逼到极限。
以后谁爱搭理谁搭理,她不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