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兄,没想到你也会来参加永乐侯的寿宴。”成王和安王打招呼。
安王今日也颇为用心地打扮了一番,身穿玄青色蟒袍,头戴玉冠,腰佩玉带,端得是玉树临风,成王看了觉得扎眼得很。
安王不管成王的不敬,笑道:“来凑热闹。”
成王道:“父皇前几日还与本王提到皇兄,语气颇为失望,皇兄可别再做出惹父皇不高兴的事。”
“真的凑热闹。”安王不想理成王,这人怎么回事,就来看看美人也不行吗?他真没准备抢啊!
成王凑到安王耳边语气恶劣地道:“有些人不想你能肖想的。”
安王看着成王眯了眯眼,他忽然又有点想抢抢看了。
吉时开宴。安王和成王是贵客,被安排在了上席。上席只有永乐侯和世子,安王,成王,以及几位朝中权贵。
本朝习俗,宴会必有舞乐助兴。宾客席位列于大堂两侧,一人一席,中央留有空地给舞乐表演。别人看着图个热闹,都笑容满面,唯安王时不时捂一下眼睛。
安王素来乖僻,又是王爷身份,谁也不敢说什么,只是都不看他,不与他目光对视,就怕他从怀里掏出五两银子甩给自己,让自己从他面前消失,毕竟这是有过先例的。
虞宓站在珠帘后,正好看到安王的侧脸,见他时不时地捂一下眼睛,忍不住想笑。这事若是旁人做,虞宓定觉得这人品性不好,以貌取人,可安王这么做,她就觉得有趣得紧,因为安王是真的见不了丑东西,是种病。虞宓记得她飘在安王府的时候,有一次王府的一个美人脸上起了几个脓包,被安王瞧见了,他竟起了红疹,连呼吸都困难。
终于到虞宓出场,虞宓脱掉身上的披风,里面是一件红色舞裙,质地纤薄,动则飘逸。她将披风给兰兰,小声叮嘱道:“我一跳完,你就出去,站在我身后,千万要跟紧我。”
兰兰重重地点头。
古琴声起,虞宓从珠帘后飘然而出。席间众人那虞宓出现的那一刻,交谈之人住了口,饮酒之人举着酒忘了往口中送,有几人连筷子都掉落案上。
安王呼吸一滞,她比上次见到时越发美得惊心动魄。先前说好只来看一眼的,这会儿安王有些安奈不住,这般美人,就该住在自家园子里,供自己赏玩。
成王瞥了一眼永乐侯,心中不满,宓儿如此绝色,怎么能被这些人瞧了去。偷偷地予了他便好,偏要弄这一出。今日若不将宓儿带回去,只怕要出意外,成王又瞥了一眼正盯着虞宓的安王。
虞宓露面片刻便以水袖遮面,轻移莲步,已至大堂中央。众人的目光皆追逐着她,只见她水袖一收,露出一双白玉般的纤手,飘逸的舞姿伴随着一双灵巧的手,将一张绝美的脸,时遮时现,越发勾得人想要捉住那调皮的手,好看清手后面那张绝美的脸。
可虞宓始终不让他们如愿,利用水袖和双手,始终保持着若隐若现。席间之人,无一不看呆了眼,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成王空咽了几口口水,想着这美人,今日他便要领回府,梦里他与她做的那些事,今日便要一样样做起。
安王一反常态,面如止水,目光深沉。
虞宓将水袖越舞越快,脚下舞步变化也越来越快,让人有一种她随时要羽化登仙的感觉。大堂内安静得只有伴奏的古琴声,大堂外,不知何时已经站满了人。
就在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之时,琴声戛然而止,虞宓一条水袖遮面,另一条水袖轻轻一甩,落在了安王膝上。
安王看到水袖落在自己膝上,片刻都未思索,起身拉起水袖,一使力,将人揽入怀中。
安王面色没有半点玩笑之意,目光深邃,语气淡然,声音极轻:“你可知你认错了人?”
虞宓嫣然一笑,凑到安王耳边,低声道:“宓儿没错,错的是叔父。”
才跳完舞的虞宓,说话带着些许气音,魅惑勾人。安王盯着虞宓的脸:“我若不要你呢?”
虞宓又一笑,用只有两人听到是声音道:“那宓儿还有另一条水袖呢。”
安王恢复常态,露出笑脸,将虞宓的另一条水袖也攥入手中。如此绝色,怎能不要。本来他还在想今日如何将这美人得到手,未曾想美人竟投怀送抱。
两人说话不过片刻功夫,席间愣住的众人刚回过神来时,安王已经从兰兰手上接过披风,亲自帮虞宓穿上,为她系上丝带,戴上风帽。
“多谢永乐侯赠美人。”安王牵着虞宓的手,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兰兰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