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做一次蛋羹。”
“蛋羹?”
向云蔚反复确认:“你就想要吃蛋羹?”
钟鸿羽点点头。
“好嘞,等着!”向云蔚把药酒瓶子往他手里一塞,撸起袖子起身。
钟鸿羽慢慢将瓶子盖好,看着向云蔚走向草棚的背影,想起刚才头顶和伤处感受到的温柔抚摸,心中升起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
***
事情最后没有瞒过钟奶奶。
躲了一个晚上,再躲一个上午,老人家心里就记着了,拍着炕桌让钟鸿羽过来见她。
钟奶奶一瞧他脸上青紫伤处,拍着胸口直呼老天爷,忙问向云蔚是怎么回事。等听完来龙去脉,反而放心下来。听说刘强被关进了派出所里,钟杏花也要在村里接受批评教育,脸上还添了几分喜色。
“这么说,支书是站在你们这边,还有镇上的彭所长也给你们撑腰。真是遇到贵人了。”
钟奶奶没有怪向云蔚连累了孙子,反而拉住她的手:“鸿羽是你男人,当然得给你出头,这么伤不要紧。小妹,这件事上你没吃亏就好。我就是担心村里都不站在你们这边说话,后面可难办,现在你有主意,又有贵人帮忙,这就好这就好。”
说完又气得拍桌子。
“杏花这孩子心怎么这么毒啊!你说到底是一家人,怎么能这样编排你,真是个黑心肝的!”
向云蔚拍拍她手:“奶,你别气坏身子,不值当。她恶有恶报,这不是马上就要开大会被批评了,到时候咱抬着你去看,包你解气!”
***
大洼村众人热火朝天赶了十余天,总算不负大家辛劳,迎来一个大丰收。
地里的粮食都抢收完了,剩下来是晒粮、打谷子和分粮食。龚支书趁着片刻的农闲,用村里的大喇叭广播,把所有村民召集到晒谷场上来,召开对钟杏花的批评教育会。
忙了大半个月,村里人正乐意看看热闹来解乏。
钟大欺负三房这么多年,现在小女儿钟杏花总算栽了来做检讨,这份热闹比得上放电影有趣了。
全村人拖家带口,拎着板凳、带着瓜子,聚集到晒谷场上去。
钟杏花心里是一千个不肯一万个不情愿,按她的说法是“丢死了人,还不如一根绳子吊死”。
但龚支书记得是镇上派出所做出的决定,所以对钟大家下了死命令,如果钟杏花不来,今年钟大家里别想分到秋粮。秋粮可是明年一年的口粮。钟大拎起柴火棍就把女儿打到了晒谷场上去。
“好了好了,底下别吵吵,咱们现在开个大会。”龚支书的声音从喇叭里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