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盈盈接下来要做的,可是件不得了的大事情。
不成功则成仁。
当然,这里说的并非是她。
而是钱县令。
用她的话来说,与其等赵县丞派系席卷反扑过来,不如钱县令趁着自己大势未去,及早出手,斩草除根。
那些被赵县丞小舅子抓到的贼匪,不过是三皇子安排在严州的部分兵力。
打着草寇的名号,实则暗地韬光养晦。
等待着三皇子需要的那一日。
揭竿而起,直逼皇城。
那些被抓去的贼匪,势必遭不住严刑拷打,早晚会招供。
只是那些贼匪,肯定没有傻到供出幕后主谋地步。
而三皇子派系为明哲保身,势必会推出替罪羊。
钱县令,是不二人选。
他自己自然是同样想到这里。
所以欣然接受顾盈盈的主意。
趁着通县内那些兵力还未来得及被清缴,他自己先动手,将赵县丞等人铲除。
然后再伪造证据,将全部罪责推到赵县丞派系身上。
如此,方可寻得出路。
那十五姨娘还要不依不饶,却直接被顾盈盈赶出去,吃个闭门羹。
顾盈盈生平最瞧不上的,便是这等不懂大是大非的麻烦女人。
她可是钱县令请到府里的贵客,是能帮着钱府化险为夷的贵人。
可这十五姨娘,着实太能吃醋,日后得坏大事。
至于那钱公子,她连过多的眼神都没给他。
舔狗而已。
越是得不到的,才越趋之若鹜。
她太深谙男人的心思。
日后还要多处须得这位钱公子帮她冲锋陷阵,现在可是欲擒故纵让对方死心塌地的好时机。
顾盈盈很沉得住气。
虽说临近年关,但有私藏兵器以及围剿山匪的案子。
不止县衙忙成一片。
就连通县县城里,到处都充斥着紧张和小心翼翼。
天色刚黑下来,大街上就已不见任何人影。
再加上眼下又是寒冬腊月的时节。
家家户户自当是大门紧闭,无人外出。
月黑风高,黑衣人行踪飘忽不定。
昏暗小巷里,不时有浓烈铁锈班血腥气传出。
第二日一早,刚到县衙的赵县丞就满脸铁青。
地上躺着四五具尸体,凉透那种,却都还新鲜着。
这四五人面孔几分熟悉,都是当初参与过他小舅子合作开酒楼的人。
而且还有两个,是严州城府衙那边的线人。
不说几人的身份,就是一下子出这么多条人命,他们都不好向府衙那边交代。
赵县丞话不多说,当即派出心腹去严州城府衙那边告知这件事。
刚吩咐完,抬头撞上钱县令。
这一早的,真晦气!
“赵县丞如何看?”
对上钱县令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赵县令心里只想骂娘。
不过良好的素养还是让他忍住。
“这案子可不小。”赵县丞跟着打马虎。
官场就是这样,道不同不相为谋,就算心里面有猜测,也不能讲与旁人听啊!
谁知道对方是抢功劳还是借机来害你呢?
“确实,这歹人着实可恶,竟敢在我们通县行凶。”
“本官定要将他们绳之以法,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钱县令一脸正义凛然。
赵县丞眉心突突直跳。
总觉得这平日与他不对付的钱县令,今个儿怪的很。
头一次,这般正义表态。
这还是那个平时唯利是图的钱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