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你以为的秘密,其实已经不是秘密。
罗德没想到,还有其他的人也知晓进入方丈秘境的秘密。毕竟,他将这个秘密藏在心底千年,每次只敢在百年之交的十月初四子时前后,拿出来细细琢磨。有时候,他都分不清,这个秘密是真的存在,还是他的执念,一个想摆脱觋控制的执念。
“这个秘密我藏了很久很久,久到我已经记不住,究竟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秘密”,罗德站在树桩的另一边,与沈弦面对面站着。银杏树桩大极了,似乎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幸好罗德和沈弦都是听觉敏锐的,隔了极远都能听到对方说了什么。
“每到银杏树阴阳交汇时,觋大人都会在藏书馆闭关,我便寻了机会离开鼓岭村。算上这次,我来到银杏树这已经有十次了,每次来我都会在这附近布置点东西。一点一点,如蚂蚁搬家似的,我将所有的信念寄托在银杏树上,耗费了无数心血将这颗银杏树培育成我想要的样子。”罗德轻抚着银杏树根上,被斧头砍伤的地方,说:“前九次,它都长得好好的。唯独到了这一次,你们仙女团竟然自作主张,将它砍了。呵,若不是我布置的充分,这颗银杏树早已经是一颗死树。”
“辛苦了!可惜,你没在银杏树旁立个牌子,写着百家宗罗德所有。”沈弦轻描淡写的说:“到头来,辛苦织布忙,为他人做了嫁衣裳。时也运也,罗德大人,你说对不对?”
“我怎会不知,成熟的果实极容易被他人摘走。既然知道,我怎么会不做任何防备。”罗德抬起脸,露出自信的笑容,褶皱的脸恢复了圆润,柔顺的金发在夜风中飘动,如藏着美丽杀机的黑夜精灵。
罗德注视着沈弦,美丽的脸庞流露出依恋的神情:“沈先生,你知道吗!每次看到你的脸,我都恶心至极,无数次都想亲手毁了他。可惜啊,觋大人却对这样的脸有着眷恋。”罗德用手比划着沈弦的脸,画了一个轮廓,说:“沈先生,谢谢你,给了我可以一偿所愿的机会。”罗德在半空中比划的手,慢慢聚拢,突然,打了一个响指。
静寂的山谷热闹了,彷佛是突然按了快进键的影像,声音变得杂乱起来。无数的骷髅爪子从崖壁里、地下伸出来,一只身上严重腐烂的黑豹,从沈弦身后扑杀过来。
沈弦脚尖点地,轻灵的避开黑豹攻击,单脚踹在黑豹的头上,借力翻转落在了银杏树桩。黑豹紧跟着,可是当它的脚尖碰到银杏树桩时,就如结冰的水融进了热水一般,彻底被银杏树桩吞没了。
那只黑豹,沈弦从张形希的记忆中知道的,它为了救自己的孩子将自己献祭给银杏树。由于黑豹曾经帮过阮碗,张形希陪着阮碗,特意来黑豹埋骨之处祭拜过。当时,张形希曾经怀疑过银杏树的古怪,不过因为银杏树对仙女团的帮助极大,后来又有诸多杂事,所以一直耽搁着,以至于被迫去了黑暗神殿后,查银杏树诡异处的事情就没有了后续。
张形希无法顾及的事情,没想到在沈弦这获得了答案,所以张形希的愤怒也传递给了沈弦。
沈弦气愤的说:“祭品,罗德大人蓄谋已久啊。”
罗德奇怪的道:“你既然知道银杏树能助我们打开通往方丈的大门,怎么会不知道,打开大门需要足够的祭品。”
沈弦哑然无语,确实,祭品的事情,应该是意外之中却又意料之中的事情。若没有足够的祭品,为银杏树提供足够的死气,又怎能有足够的能量打开秘境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