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碗点头。
“那么,你看到的,树是树,花是花。”
阮碗再点点头。
“你说的对,这里不宜久留。”张耐苦笑着揉揉眼睛:“小师妹,我现在看你,和旁边的树一个样。若是在这里呆得再久些,我只怕就分不清,你和树木的区别了。”
阮碗点头,起身,拎着张耐的衣领,将他甩到自己的背上,凭着感觉选了个方向走了。
张耐由着阮碗背着,他紧紧的闭上眼,可是耳朵里,听到了无数凄苦的喊叫声,声音里有着求救、愤怒、悲伤、仇恨,还有熟悉的声音在苦苦哀求。这些,张耐都没有说,那些声音在他耳边嘈杂不休,令他的心烦躁、甚至被声音所影响,产生了愤怒、恐慌。
他不敢想,偌说没有阮碗在,当他被声音彻底影响后,会不会失去理智,拿出符,不分敌我的攻击。张耐想到了走散的亲友们,却将要说的话,都咽下去。
张耐想着:“还是不要告诉小师妹了,这仅仅是我的猜测。”
张耐不说,阮碗就想不到吗!不,阮碗想到了,所以,她一刻也不想停留,迈开腿疯狂的跑了起来。
不辩方向,没关系,阮碗相信自己的直觉。不知道跑了多久,背上的张耐神智开始模糊,嘴里吐着些不清醒的话:“师傅,昨晚有汤婆婆来了,真的,汤婆婆给了我碗汤喝,我没喝!不过汤碗洒了床上的水是这么来的真的,师傅!真的是汤婆婆来了”。
这算不算张耐的黑历史,阮碗张嘴无声大笑,哈哈哈。快,快,还是快些走吧!只是这林子怎么这么大,走了许久也走不出去。
前方有打斗的声音,阮碗提高了警惕,放轻了脚步,凑过去看看。
呦!前面的人挺眼熟。那不是袁清泉、富鬼、阿达、和陈柏玉、以及一干骨族精锐。阮碗先是一喜,好友都在眼前,好事!再来是一忧,眼前的好友们,行为都有些不正常。
阿达单膝跪地,一手握着柳条,正朗诵着:“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袁清泉好些,趴在地上,抱着石子大喜,念叨着:“找到了,找到了,老师,我找到了。”
富鬼和陈柏玉,彼此间就不那么友好了,互相握着个干树枝,噼里啪啦比划着,一副对方是自个生死仇人的架势。只是武器不给力,霹雳吧啦两下子,就从长剑变成了短刀。
富鬼手挽剑花,直指陈柏玉,大喊:“忒,尔等小儿,还我媳妇儿来!”
陈柏玉大怒:“呸!尔这奸贼,欺负我家姐,背信弃义,相见我家姐,先问我手上的剑同不同意。”
阮碗瞅瞅陈柏玉手上握着的,只有巴掌大小的树枝,上面还有孤零零一片叶子,晃悠悠的摆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