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叛平完了,大家都热热闹闹地回去喝庆功酒,论功行赏了。这常大人悄没声儿地离开了。我还指望着跟着常大人混个一官半职呢,这样子看来,又泡汤了。”
无名十分鄙视地看了阙律啜一眼,实在忍不住地嘲讽道,“缺心眼啊,缺心眼。你怎么就没有一点自知自明呢?我早帮你掰扯过这事儿,你这自己的前后都照看不到的人,你混什么一官半职?还想去喝庆功酒,还想去论功行赏。你是上阵杀敌了,还是活捉石千年了?你喝哪门子的庆功洒?论哪门子的功,请哪门子的赏?你脸皮子真够厚的。常大人那么大的功劳,都懂得功成身退,偏就你,什么都没做,还想论功请赏。”
阙律啜撇撇嘴,“无名,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虽然没有上阵杀敌,没有活捉石千年。可是我保护常大人了。常大人是督军使,我保护她难道不是功劳么?就凭这,我在士卒里混个小头头,还是可以的吧?”
“你跟在常大人身边混吃混喝还差不多。你保护常大人了?人家常大人带着大内高手做贴身侍卫,又带着一众随从,个个都身手了得。哪里显着你了。看把你能的。还你保护常大人了。”
“嘿嘿,以前薛秦二侍卫及众随从在,显不到我,目下总该显着我了吧?”
无名冷笑道,“现下也还显不得到你,现下才显到了我。呵呵……”
“无名,你脸皮也挺厚的。还跟我争功,你都有玉珠了,我都还什么也没有,你就不能让让我么?”
无名斥道,“缺心眼,别胡说,玉珠听见会不高兴的。”
“嘿嘿,无名,你才是缺心眼,你是玉珠姑娘的救命恩人,她明明喜欢你,暗地里早对你暗暗相许,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这会儿跟我说这话。玉珠姑娘才不会不高兴。她高兴都来不及呢。”
无名斜了阙律啜一眼,不再作声。
阙律啜是个憋不住的,过了一会儿,又悄声问,“无名,你猜猜看,常大人她这是要去哪里?”
无名沉吟半晌,有些不确定地说,“瞅着这个方向,怕不是想回她的老家太原郡?我也不好说,再走走看。走哪里算哪里,不打紧的。咱们反正都是浪迹天涯的人,走到哪里都能安身的。”
“哎呀,你以前光棍一条,自然是浪迹天涯的人。如今有了玉珠姑娘,总得安定下来吧?再过个一年半载的,玉珠再给你生个小无名或者小玉珠出来,看你再往哪里浪?”
无名目光如利剑,扫了阙律啜一眼,冷脸告诫他,“啧,你怎么又扯这个。跟你说没有没有。以后不许再胡说啊,再胡说伤了你舌头可别怪我。”
阙律啜感受到无名目光中的森森杀意,吓得缩了缩脖子,赶紧把嘴闭得严实,免得真伤了舌头。
玉珠一个人坐在车轿内,注意地听着无名与阙律啜的对话,心里一时间不知道是悲是喜。
一行人,就这么悠悠闲闲地走着,黄昏即投宿,日头高照才起程。兜兜转转,走走停停,自蓟州到太原郡常家庄,竟然走了月余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