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是半夜起来查案,想在天亮前整理出更多证据交给阿玉。
他未曾想过去打扰她的安眠。
阿玉武功精进以后,再加上这几个月一直以来都在行军打仗,阿玉练就了时时刻刻提防周遭动静的习惯。
以前团子直接包办,阿玉不想事事依靠它,自己也学着注意夜间动静。
夜里寻常的小动静会打扰她,是以守在她身边的暗卫,也没有一刻不停守着。
在团子的帮助下,阿玉要想躲开那些尽忠职守的赤姓侍卫,可谓是手拿把掐。
她也留了只有他们才能看懂的信号,让他们知晓自己是有事自行离开。
直到秦怀发现,凤鸣学院中有夫子与叛军勾结,发现阿玉在暗查此事,竟安排了杀手袭击。
秦怀遣人将杀手拦住,到了阿玉院外,却迟迟不见阿玉出来。
警醒如她,不可能不知晓动静。
“阿玉?”秦怀在院外唤了一声,未得响应,他提剑而入。
房内空无一人,被褥也早凉透了。
秦怀冷了声音:“赤兔、赤狗!”
二人自暗里飞出,一看屋内,登时惊诧,不由冷汗涔涔。
压根没有辩驳,二人重重跪下。
“属下该死!”
秦怀也看到了阿玉留下的信号,可如今这多事之秋,阿玉又是独自一人行动,岂能放心。
他找到花将军,将军务全权交由他。
阿玉信任花将军,秦怀便也对他吐露大半。
听说阿玉在暗查凤鸣书院学子失踪一事,花将军也格外震惊:“有这事,太守竟还敢瞒着!”
他一介武将,对学子没多少惜才之心,但他为人父,对那些未长大的孩子们却很是怜爱。
“放心去找阿玉,这边交给我。那些个小杂碎,老夫抬抬手就对付了。”
花将军从腰间掏出一把朴实无华的匕首,塞给秦怀:“兵家最忌优柔寡断,遇事不必留手,你俩的安危比什么都要紧,可明白?”
只要自个儿的命还在,就什么都好说。
只一看,秦怀就知晓那把匕首的份量——先祖在世时,曾赐出两把尚方宝剑,其中一把就给了花将军。
当初先祖因为国库不丰,只意思意思给一把匕首上刻了“尚方宝剑”几个字。
仅这几个字,就足够了。
秦怀接了匕首,拱手一礼:“多谢,晚辈明白。”
秦怀这次出行,带了不少培养的好手。
他为阿玉培养的一些暗卫,此次也有部分混在队伍中。
夜里,他将这些人全部聚集起来,下达命令:“不惜一切代价找到玉乡君,切记不可惊动旁人。”
阿玉要找,但阿玉想要做的事情,也不能被他搅扰了。
最初一个时辰,秦怀的寻找还算克制。
两个时辰过去,还未能找到阿玉踪迹,秦怀便急了。
彼时天光微亮,凤鸣城中除巡逻之人外,都还在熟睡。
秦怀让暗卫挨家挨户去查探,看谁家动静不对,就着重探查。
结果阿玉没找到,愣是找到一些趁着夜黑风高作恶之人。
其中还有两个狎妓的官员,被抓出来时还瑟瑟发抖。
按照大昌律例,官员狎妓被证实,至少要官降一级,罚俸一年。
聚众狎妓者,从重处罚。
太守当即大义凛然:“大胆,你们竟敢无视《大昌律》,做如此有辱官风之事,简直目无王法!来人,本官定要惩治这等不正之徒!”
从前太守没实力,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有秦怀等人带军压阵,他还怕个什么?
反正他该得罪的人已得罪完了。
那些官员大半都是草包,想求身后庇佑,谁敢在这时保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