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点了一瓶红酒。

两人坐着，良久。

陈南率先开口，打破了微妙的气氛：“你今天，应该是想要让我的人生，不留遗憾，对吧？”

“对。”

陈雪没有否认，她开头看了看天空，天空上，挂着一轮满月，但这轮满月的边缘，却有一丝红色的气息，渗透出来，让这轮月亮，形成一个隐隐约约的红色弯月轮廓，平白染上了一丝神秘。

“今天，可能是你人生里，最后无拘无束的一天了。”

陈雪一边说着，一边打开红酒，给他倒上：“明晚，红月就将降临，红月行者，也是首当其中，第一批受到红月影响的人类。到时候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但有一点，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能量，是守恒的。”

陈南接过酒杯，嗅了嗅，轻轻抿了一口：“不太懂。”

“也就是说，红月赋予你们了特殊的能力，那必然，也会从你们身上，索取同样价值、甚至更超数倍的东西。”

说话的时候，陈雪的眼里，隐隐有一丝无奈，更深的，还是担忧：“就像银行忽然借给你一大笔钱，短期内，你可以很潇洒，可一旦面临还债，那可是，要付利息的。”

“可我，一无所有啊，只有一条命，大不了，就是死了。”

“你确实只有一条命。”

看着陈南，陈雪摇了摇嘴唇，似乎是用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来：“可是，我……不想你死。”

轰！

陈南的脑海里，这一瞬间，忽然犹如雷击。

一种名为“温暖”的东西，犹如涓涓小流，流过他的心房。

让那死寂的心，忽然活了过来。

原来，她是如此的在意我！

我还以为，我仅仅只是个工具人！

原来，除了母亲外，还有人，在意我的死活！

“放心。”

陈南露出一个笑容：“我会好好活着的。”

他这话，不是在对陈雪说，而是在对自己说。

……

这顿饭，吃到了12点。

午夜降临。

在陈雪的注视下，有些醉意的陈南，对着她招了招手，连带着身边的狮子狗，一起随着时空扭曲，消失不见。

下一刻，他回到了庇护之地。

“咦，有些头晕。”

陈南摸了摸脑袋，发现自己在现实世界里带来的醉酒感，居然也带到了梦境里。

不对啊。

这不是做梦么。

可做梦的话，怎么可能，把醉酒的感觉带进来的。

酒精作用于神经，醉酒是神经的反应。

可做梦，却是灵魂、意识的反应。

两者截然不同。

难道说……

他的心中，产生一个可怕的想法：进入梦境，其实，是整个身躯，也跟着进来的？

而不是他理解上的做梦？

这根本就不是梦！

可如果不是梦的话，那为什么，自己在梦境里死亡，又会在现实世界里醒过来？

按说，自己也应该，跟着死去才对啊。

又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的复活？

又或者说，自己的“梦”，和其他人的“梦”，存在不同？

琢磨了一下，陈南觉得，以自己对红月的了解，想要去弄清这个问题的答案，不太现实。

先不管了。

先去把女武神像那里的宝藏，给开了再说。

他可没忘记，这个激活神像后，被神像探知到的好东西。